“小潇……”
他一身笔挺的西装缓缓地跪倒在了地上,一只手扶着门边一只手摁着自己的伤口。
当他的脸再也抬不起来,身边女人的脸也已经苍白到没有血色,当透彻的杏眸望着他小腹处不停流出的血,白色衬衣大片被染红。
她那轻轻地一声,已经不足以被那个男人听到。
她只是下意识的也跪了过去用力推着他的肩膀怕他趴下,当紧张的浑身颤抖着,她修长的玉颈哽咽的感觉轻易看见。
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她从来没有那么紧紧地抱着他过。
当他已经奄奄一息的时候感觉到被她抱着,他没有血色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暖意。
“小潇,你千万不能有事……”她的表情早已经难过的不成样子,眼眶里的泪水也终是落了下来。
她的手颤抖着在他的西装口袋里摸他的手机。
她没有忘记,没有忘记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先打电话。
“我还要给孩子当干爹呢!”他嘘声说道。
那一刻小畅一边播着急救电话却是没忍住一张嘴就哭了出来。
小畅的浅色衬衣也渐渐地被染红,傅赫到的时候便看到那一幕,两个人对立跪着,当他漆黑的鹰眸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男人垂着的样子,却是立即上前去。
“发生什么事?”
手里抓着的花,画板早已经七零八落,又撞在门框的时候,画板落了好多。
小畅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转了头,昂着下巴望着那个熟悉的男人:快送他去医院,他流了好多血。
傅赫看着小畅满脸的泪痕又看向傅潇,他们俩微微分开一点他便看到了那片染到腰上的红色。
花被扔在门口,他几乎立即去扶着傅潇,小畅便赶紧给他让地方,他跪在地上拉着傅潇的胳膊到他身上。
他们是堂兄弟,在这个时候,仿佛这层关系才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傅赫把傅潇背了起来,然后转头看小畅,因为她的身上也红了。
“我没事,是他的血,快点吧,快点……”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从来没有这么惶恐过,好像一下子就要失去这个男人。
这个不是她爱人却是胜过爱人的男人。
那一刻除了他好好地,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漆黑的鹰眸望着妻子身上的血色又抬起望着妻子焦虑的模样,转而便背着男人出了门。
小畅便是也立即跟上,眼里仿佛早已经被掏空了所有的温度。
救护车在楼下听着,两个人直接跟着上了救护车,医护人员在车上便开始止血急救,小畅在快要大声哭出来的时候突然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时候不能这样大哭,他不会有事。
只是那血腥的场面却是叫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永远不会忘记今天这一场。
傅赫坐在旁边看着小畅一直望着大夫在给他止血便是立即抬手去捂住她的眼将她带进怀里。
那时候胸腔里起伏的特别厉害,即使是捂着嘴也还是有难过的声音一下下的泄露出来。
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到了医院后两个人守在急救室门口,傅赫给他大伯打了电话,挂了之后看到小畅还在来回的走动,连喘息好像都很费力的样子。
“别哭了,注意自己身子。”他轻声对她说道。
“他只是去找我谈合同的事情,门响的时候我以为是你,要去开门的时候他说要走就替我去,然后……傅赫,你知道我有多恐惧吗?”
她紧张的说着,每一个尾音都特别的沉重,她几乎已经受不了,胸腔里好像安装了一个定时炸弹,马上就要爆炸。
他只是走到她跟前去用力捏着她的肩膀,漆黑的鹰眸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里,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亲吻。
“别多想,不会有事的,他伤的是腹部……”
傅赫本来是想要哄她,但是说到腹部的时候他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是小畅的客房,而且那人要是一开门就是去刺中小畅的腹部……
所以,其实就是傅潇替小畅受了伤。
原本那个人想要的是小畅肚子里孩子的命,也或者是要的她们母子俩的命,可是却没想到傅潇也在。
傅赫一冷静下来却是脸上的表情立即阴霾了。
小畅想起傅潇说的那一声【幸好是我来开门】的话更是在她脑海里不停的盘旋着。
“你们看清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吗?”他突然轻声问了一句。
小畅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只看到一个高瘦的黑影,好像是长发……
小畅想不起来,她根本没看到什么。
傅赫却是想起在电梯撞上的那个人,那个人行色匆匆,身着一身黑色衣服戴着帽子,但是……
的确是黑发到了耳垂下面。
“这件事过后再说。”他搂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不久傅潇的父母便急匆匆的赶过来,还有傅赫的父亲,是傅赫打电话让父亲帮忙,不然这件事,很有可能二老会迁怒小畅。
他不能再让自己老婆在这种情况下受到责备。
傅之南走上前立即问道:怎么样了?
“刚进去不多久,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其实傅赫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如果刀子捅的深了……
如果刀子捅的深了……
但是他情愿让大伯在后来把怨气洒在他身上也不愿意让大伯跟大伯母把小畅当成了怨恨的对象。
小畅擦了眼泪从他怀里离开,看着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