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君听闻言,撇了撇嘴,“二哥,拉倒吧你,你以死相逼,大哥能信你就有鬼了,一准将你踹出门,要死死外面去。”
“臭丫头片子,就会说风凉话。”君清夜转头怒视君听,磨了磨牙,低声道,“在小羽面前,给我留点面子成不成?”
“给你留面子有用吗?”君听同样小声回道,“给你再大的面子她也不会喜欢你的,那么给不给你面子又有什么要紧?”
君清夜被噎了一下:“……”
“总之以后你少说风凉话!”君清夜低斥道,“姑娘家家的口没遮拦,以后哪个男子愿意娶你?”
“没有男子愿意娶我,我就娶姑娘呗。”君听眉开眼笑,“我记得有人说过,在尘世间,男子与女子的结合只是为了繁衍后代,断袖之癖必定是真爱,因为他们连后代都可以不考虑,断袖之癖包括男男断袖,女女断袖,没有男人喜欢我,我就找女人过日子,有人要就行啦,二哥,你觉得我此话可有理?”
君清夜呆:“……”
男女结合为后代,断袖之癖是真爱……这番话是他当初教育邵年的。
想不到,邵年理解不了,这丫头片子倒是理解的透彻了。
这一头的二人在说着悄悄话,正对面的苏惊羽却是在低眉思索。
她在等,等着君祁攸的回信。
送去的那两根断指,是否能吓到他?
她此举只为警告君祁攸,逼急了她,她也是会恼羞成怒,毫不客气地伤人。
就看他信不信了。
才这么想着,酒楼外头倏然响起一道锐利的破空之声。
苏惊羽目光一凛,当即转头,与此同时——
“哧!”
与上一回一样的传信方式,一枚飞镖插在了门板上,上头钉着一张纸。
苏惊羽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冲到了酒楼外,抬头却见不到射飞镖的人了。那人应该是离得很远的距离传信,传了后就跑,因此想要捕捉他的身影并不容易。
苏惊羽伸手拔下了门板上的飞镖,取下了纸条,看清纸条上的内容,脸色当即黑了。
在下很是喜欢阁下送来的小礼,并时时期待着阁下的大礼。
落款是——帅破天际君楼主。
苏惊羽:“……”
“小羽,写的什么给我看看?”君清夜凑了上来,瞥了一眼苏惊羽手中的纸条,看完之后当即暴跳而已,“臭不要脸!明明没我帅!他都敢自称帅破天际,那我岂不是帅出九重天上?小羽,甭搭理他,丑人多作怪。”
苏惊羽:“……”
兴许是太过无语,一时半刻她都组织不出语言了。
果然还是失败了。
倘若那两根断指真的骗过了他,他即使不关心君清夜这个极品弟弟,也该关心一下作为极乐楼摇钱树的君听。
可他在信中的语气如此随意,回信又回的这么快,只能说明:他看穿了她的计谋了。
其实她原本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真正得知失败的这一刻,依旧失落。
她低估了一个奸商的智商。
苏惊羽叹息一声。
只能再想别的计策了。
“何必唉声叹气?”身后蓦然响起一道清冷的男子声音,下一刻,苏惊羽便感觉肩上多了一只手。
她转过头,望向来人,“毒解了?”
“当然,无欢师叔的医术,值得信赖。”贺兰尧揽着她的肩,朝她淡淡一笑,“我听乌啼说,你让他去乱葬岗,找了两根与君清夜他们相似的手指,送去给君祁攸试图恐吓?”
“嗯。”苏惊羽耸了耸肩,“我失败了,奸商的智商,果然不是盖的。”
“无妨,他能如此富裕,拥有庞大财产,自然长着一颗精明的头脑。”贺兰尧挑眉,“小羽毛,你想想,乱葬岗中的人,那是死了几天的?他们的身子早就冰冷僵硬,即使有才死不久的,他们的手指也比不上活人的温度,他们的血液会有些凝结,而活人的手指斩下来,血液是新鲜的,触感也不会太僵硬,我们这里到离君祁攸的山洞,骑马过去快的话只需要一刻钟,这么短的时间,活人的手指依旧是温软的,君祁攸只要细心一些,便能看出破绽。”
“这一点我当初真是没去细想,我跟乌啼强调,一定要尽量找与君清夜他们相似的指节,却忽略了活人与死人体温的不同。”苏惊羽咬了咬唇,“我真是大意……难怪被君祁攸识破了,我总不能跟他说,那两根断指是我几天前从君清夜他们手上砍下来的。”
“是人总会大意的,别太往心里去。”贺兰尧笑着刮了刮苏惊羽的鼻子,“总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而就在这时,酒楼门外响起了一道男声——
“殿下,你看,我们把谁给你抓来了!”
是乌啼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一丝丝振奋。
苏惊羽贺兰尧闻言,纷纷抬头去看,这一看,同时挑眉。
前方一丈之外,月落乌啼正押着一人缓缓走来。
那人身着粉色的锦衣,一头乌发垂泄,束起的部分用一枚青玉簪子轻轻绾着,肤色白皙,鼻梁高挺,若枫叶一般薄的唇抿着。
苏惊羽望着他,唇角挑起一丝阴凉的弧度。
如此骚包的粉衣,不是公子辛是谁!
好家伙,终于见到他了。
“殿下,我与月落原本想去街上给你买些点心,没想到在糕点铺子门口遇见了这厮,我们便联手将他擒下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乌啼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