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舞她记忆犹新,看到的第一眼,她就印刻在了脑海,一种绚丽到惊心动魄的舞,和着她柔软的腰肢,契合的完美,甚至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印刻在了脑海里,她真的觉得,那支舞,简直就是为半梦而生的。
可是,她现在又回来了。
似是知道她的想法,他又道:“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回来,而对于我没有送她走。”他又是一顿,“写复,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一次。”
“我信你。”她答的毫不犹豫,在他亲口告诉自己他是何夜,又说了这么多萧家秘密之后,她还要怀疑什么,真的已经足够了,无论他是何夜还是萧何,可都是那个一直宠着她,给她依赖,不让她受一点委屈的那个人,“那能告诉我,你说吃错了药,吃错了什么药?”能让他成为如此骇人的模样。
这个是他自己的秘密,他害怕告诉她,可也知道今日她想坦诚布公,“你害怕吗?”
她摇头,“不怕,我希望多了解你。”
他为她这句话而高兴,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我那时候小不懂事,找到什么便喜欢往嘴里塞,听我娘说,那时她带我去宫中,一个没注意结果我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后来找到我时就见我扒着药瓶子拿着药丸往嘴里塞,当时吓坏了,却发现里面少了两粒,被我吞下了。那个药丸是个失败品,是宫内为了压制诅咒而研制的失败品。”
坐在对面的她心里一紧,为他感到疼痛,可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她看不懂,以为他是太过伤,毕竟现在成了这样。
“后来身体出了一些问题,我一直呆在雪霁山,呆了四五年,直到身体恢复才下山,之后便一直跟着我爹学习如何做丞相之位。”
他似乎是不想让她在这个问题上停留,“我给说说这六年的事吧。”
六年,便是他离开自己的那时候开始。
他说:“当年何夜原本要与半梦成婚的,虽然半梦是本族人,但何夜很爱她,我娘虽有芥蒂但她更在乎何夜的感受,也是爽快同意的。可没过多久,何夜就中了毒,那毒来势汹汹,竟是连太医也无法诊治。幸好我爹他反应很快,中毒当晚就说,中毒的人是何夜,便让我连夜赶了回去。”
他回去的当晚,连门都没有进,老丞相直接塞给了他一套碧绿衣服,他脸色很差,人很是颓废,却强自镇定命令他,‘做回萧何。’
他知道,出事了。
没有犹豫,他便找了偏僻之地换了衣服,跟着老丞相一起进的门。
刚要推门进去看何夜之时,半梦跑来,见到他时一脸惊讶:‘爷,您……’
他知道,半梦一直喊何夜为:爷。
进来之时老丞相也告诉了他,是有人在两人吃的饭中下毒,不过何夜比她先吃,那毒入喉瞬间,人便倒地,半梦估计是被吓住了,所以一直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他的声音与何夜差不多,而现在半梦又是这个极度害怕的状态,该是察觉不到他的异常,而他又见过与半梦相处的何夜,便学着何夜的语气解释道:“何夜这几日刚回来,他生性.爱玩,小时候就常扮作我,与你在一起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按照何夜的思路,该是先考虑到这些。
半梦激动地眼含泪光,直接扑在他怀里:‘爷,半梦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爷了。’
他便学着何夜安慰她的样子,打趣道:‘哭鼻子真丑。’
这话半梦听的不情愿,可一看老丞相在旁瞪着自己,忙道:‘爷,您……您快去看看何夜吧。’
他这才与老丞相一起进屋,那时何夜瘫在床上,连呼吸都十分困难,整个唇发黑,眼睛都睁不开,但看到自己来之时,努力睁大双眼,拉着自己的手想要开口说话,他听不清,便趴在他嘴边,听见他极其微弱的声音道:‘不……不要……查。’
他第一反应便想问为什么,又听他极其困难道:‘现……在朝……朝中不安宁……皇帝……很……很担忧。’
他明白,何夜意思是不要因为他的事而耽搁了朝政。
接下来几天,他一直与何夜在一起,对于再次换回身份而磨合着。
可半梦始终是个麻烦。
回忆渐渐消散。
烛火下,萧何凝着复始,“写复,回春堂的于大夫,便是当年给何夜诊治的,但那毒他医治不了。”
“芳华曾与我提过,说是于老大夫六年前曾是宫中御医,难道……”复始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
萧何点头,“是因为何夜的毒。”
他们磨合着身份之时,他的身份不再是何夜,而是萧何,做回了他自己。
也是那时,于大夫常来给何夜诊治,半梦就常常陪在他身边。因着之前何夜曾说过要成婚,也一直让半梦以他的夫人自居着,所以于大夫一直称半梦为夫人。
但后来半梦一直黏着自己,无论走到哪里,他便知道,半梦是个麻烦。
他与何夜说了这件事,何夜便找了老夫人,让老夫人去与半梦说,让半梦在他死前嫁给自己。
何夜说:‘半梦心高气傲,她决不会同意,逼的极了,她一定会离开相府。’
所以老夫人按照他说的做了。
半梦是真的不同意的,她就来问自己,而自己按照何夜所说的,以无奈的语气告诉她:‘梦梦,我知委屈你,可也是娘的心愿。’
那时半梦气极了,便吼道:‘可我爱的是你,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争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