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源源不断的,该不是一般人家拿得出的。”
“那是相府的!”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明明是说丞相娶妻,出了二百八十抬礼,这大手笔,羡煞人也。
可也不知怎么传的,最后演变成了:
丞相竟然当街抢了一华发老妪,十里红妆,风光大娶髹!
亦是给了无限光华。
羡煞人也!
众人纷纷只道:此女子太过走运,竟让一向眼高于顶的丞相看进了眼,当街俘了去!
今日竟又给出如此高的聘礼,二百八十抬!
整整二十八抬!
且论太初自古以来,有哪个娶亲能如此大手笔?!
不得不说,这位丞相虽是残暴了些,到底对娶妻之事,还是尤为看中的。
毕竟,娶妻……娶的,可是未来丞相夫人。
所以,这十里红妆,已然给足了未来丞相夫人面子。
十里红妆,红妆耀眼。
从茶楼望下,黑压压一片,道路中间成亲队伍走来,为首的是身着黑红之色衣衫的侍卫,与列在两侧的侍卫一同护着迎亲队伍。
迎亲队伍领头,高头大马之上,此时丞相褪去了一身碧绿,着红色喜服,那邪肆的容颜,染了暖色,好似不是他们所闻的相爷,不禁让人看的有些发痴。
迎亲队伍继续前行,踩过铺的整洁厚实的红布,瞬间如火的艳丽色彩,多姿妖娆。
人们还不待从这之中反应,又被喜轿之后的礼,震惊地目瞪口呆。
源源不断。
对的,是源源不断。
从入他们眼里之时,便开始数,从一数到二百八十,渐渐被此庞大的数目所震惊。
然,二百八十抬刚数完,结果后面还有!
新一轮震惊之后,这接下来的数数已彻底晕乎,到底新娘这边出了多少抬,已是不知。
但只消一看,绝不亚于丞相这边所出的礼。
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向所有人表明,这被皇上亲封的公主,极受宠爱。
众人羡慕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怎么可以有人能幸福成这样,幸福到……如此地步?!
神经还没有从这剧烈的撞击中清醒,眼前的聘礼依旧持续不断,恍惚间,被飞舞的大红之色晕开缭乱了视线。
这红色……
是从天而降的红色花瓣!
众人惊呼仰头,密密麻麻,好似花瓣雨。
一人忽地伸出掌心,一瓣红色飘悠悠地落入她的手心,酥酥麻麻挠着心窝,甚是羡慕嫉妒!
期盼希望有人也可以为自己如此奢侈一次。
“姐,我们走吧。”
女子身后兀的多了一抹身影,是身着淡蓝之色的小安子,不,是义沙。
褪去常年的太监服,褪去了伪装,更有一股清秀之味。
望着手心的兰姑娘一怔,长睫毛一颤,手心的花瓣兀的一颤,随风落下。
她转身,望着终于走出皇宫的弟弟,笑容含泪。
义沙凝着她,唇微颤,还是不由问出口:“黙以哥哥……”
兰姑娘赶紧打住:“我们赶紧离开都城吧,你也好久没有拜祭父母了。”
“……好。”
茶楼之下。
身着金色天香绢锦袍的美人忽然顿住,仰头瞬间,恰似看到一抹绿色的衣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红色花瓣。
“大人,我们不赶着去丞相府吗?”丫环问道。
美人眉目微凝,久久没答话。
“黙以大人,女皇有吩咐,除了男子,您不可以拈花惹草。”这丫环极其敏锐,一句话正戳中他心思。
美人撇撇嘴:“我还真就看上了丞相。”
丫环:“……”
从天而降的红色花瓣,瞬间点燃都城红妆,犹如烟花绽放,开出艳丽的烟火,合着遍地火红,煞是瑰丽!
芬芳之气炸开,感官之上得到愉悦,都城的热闹氛围又高了几度。
于红色花轿之内的复始,听着外面热闹的吹奏,兀的嗅到了一股芳香之气。
这股香气,她识得。
却比记忆中的浓郁些,就好像瞬间爆发的香气,久久不息。
由于盖着红盖头,她向右侧车帘侧了侧身,声音尽量大些:“芳华,是何物如此香?”
随在喜轿一侧的芳华,正惊讶于这漫天的红色花瓣,耳畔突然传来复始的问话。
“夫人,是红色花瓣,好美,好香。”
美的,让人只觉置身于百花之间。
美的,犹如梦幻。
红色花瓣?
复始暮的就想起了,那日她同兰姑娘招摇大摆,洒了无数花瓣。
难不成,萧何还记得心里?
似是回应她的答案,芳华又是一声惊呼:“夫人,都城千里之内,全部洒满红色花瓣,相爷说,他的喜庆,要与民同乐。”
复始暗自喜之时,不禁有些疑惑:“芳华,你如何这么清楚?”
“暗影风说的。”芳华回。
复始可没忽略掉芳华刚刚的一声惊呼:“刚刚告诉你的?”
“……”
“你们关系何时如此好了?”
“……”
“恩,估摸是他刚刚与相爷汇报情况之时,与你交谈了几句吧,芳华,我没有多想。”
“……”
复始这此地无银三百,芳华白了几眼:“夫人,奴婢知,您作为新娘心里不踏实,还兴奋的紧,现在不过是想要转移注意力,您说什么,奴婢都会听着,所以,夫人,您继续。”
“……”这次,轮到喜轿内的人,隔着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