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嫣然晓得,是因为二王子的嚣张跋扈,又蠢又笨的表现,得了先王的宽心。
嫣香回神,掐腰恼怒:“那您就不能不对着奴婢笑吗?!”
这笑,唉,嫣香心好累,跟着这么一个美丽的主子。
“可是,我今天很开心啊!”黙以错开嫣香的身,向前走去。
“二王子您开心什么啊?”嫣香追跑过去。
“因为又有好些人死了啊!”
他疾步行走间,给了嫣香一个笨蛋的表情。
嫣香抚额,无语问:“您不会要在这里看着吧?!”
“答对了!”
说话间,嫣香就见这乖张跋扈的二王子,悠哉坐在了不远处一座凉亭之下。
“可是,您现在脸色已经发红了。”这是他发烧的前兆。
“无事,你去帮我煮一碗药好了。”
真任性!
“那用不用奴婢把兰姑娘也喊过来?”
嫣香的话,成功让他收敛了笑容,然,下一刻,他的笑容加大,“我知道你就是不让我笑,我不会上当的。”
“二王子,奴婢可不可以打您啊!”
她手真的好痒啊!
纯真的眸中,沁出杀意:“等会那么多人,若是他们折断了花,随你打杀!”
*
宫中一处偏殿。
殿内摆设极为朴素,却又不失灵气,可见殿内的主人,是个灵巧之人。
安静的殿内,忽地响起匆匆脚步声,伴随着丫鬟的喊声:“兰姑娘兰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白色的轻纱飘荡,映出一抹高挑的身影,下一刻,白纱被挑开,是一只白皙无暇的纤纤手指,继而露出瑰丽的容颜,女子桃红色衣服着身,外披桃色轻纱,举止优雅,不急不徐问道:“他怎么了?”
“又杀人了!”丫环镇定了下来。
自小至大,这种场景已不知上演多少次,从最初的惊慌失措至现在,已是荡不起多少涟漪,但还是有涟漪搅动。
只是,“无事,他发泄完就好了。”
都溟这个地方,本就是个阶级观念极强的地方,被杀,只能说明你太弱小,更遑论与皇室对抗。
“兰姑娘,但这次,二王子是在镜水湖畔。”
姬兰(后改名为兰芝)端起杯子的手微颤,“镜水湖畔?!”
“是的。”
姬兰眉目凝起,担忧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吗?!”
“先王后已经过去了,特意吩咐人来喊兰姑娘过去的。”丫环小心翼翼地禀报。
尽管先王后是二王子的生母,但面对二王子的跋扈,她的话倒是抵不上姬兰兰姑娘。
而此时。
镜水湖畔。
疯长的绿草依旧,临着旁侧被铲除的绿草凌乱铺在地上,一处绿草上静躺一朵小花,花上染了血迹。
就在刚刚,弄坏了花的人直接被一刀砍死。
继而,其他人更是小心翼翼。
可奈何这花朵依傍绿草而生,他们已经小心翼翼的隔开了那些被缠绕的绿草,可是,可是这乖张跋扈的二王子依旧生气了,“必须拔除绿草!”
镜水湖畔的草,无人知晓是何草,连这种花都无人知道。这花茎紧紧缠绕绿草,若是强行拔出绿草,花茎就会立即锁紧绿草,甚至攀附整个草茎,抓的极紧,好似一体的存在。
要生,同生。
要亡,皆亡。
这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可偏偏这个乖张跋扈,倚靠自己身份的二王子非要折磨他们。一个个带着恨意,却又无法反抗,只能小心翼翼地尽量避开有花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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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兰起先走的缓慢,后来心头越发不安,而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片屠宰场景象。
乱飞的绿草,遍地的污血,遍布的尸体,少说也有二三十具尸体,而中间跪着的劳力,五十这个数亦是有的。
“兰儿,你快去劝劝他。”先王后鬓角已窜出了白发,虽然容颜保养的不错,但年纪仍是显了。
姬兰对她,是万分尊敬的。
踏过地上的血水,桃色的裙摆染上鲜红,她好似看不到一般,步步坚定地走向凉亭处,脸上的神色,并无异样,只是某根神经,早已紧绷。
凉亭不远,却并未被血染色,这便是黙以,他喜杀人,却不喜染血。
而端坐的黙以,红透的面色,早已表明他在发高烧。
身侧的嫣香不停用毛巾擦拭他额头的汗,这么长时间下来,这毛巾已经凝了好几次水出来,但她终归劝不动他,此时看到姬兰前来,倒是舒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幼稚?”她未踏入凉亭,只是站在旁边,盯着他的双眼,冷静地呵斥!
姬兰比黙以大了三岁,待人处事之上,两人犹如隔了十岁一般。
“嫣香,他们怎么不动了?”黙以的神志开始模糊,恍若未曾看到姬兰,更未听到她的话。
“嫣香,你先下去,扶先王后离开这里。”姬兰命令。
“是的,兰姑娘。”
“嫣香,你去哪里?”黙以立即拽住她。
“兰姑娘来了,先王后不舒服,奴婢代您看看去。”嫣香知,二王子最在意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先王后,一个是兰姑娘。
果然,黙以的手松开了。
先王后带走了这里所有人,包括那些尸体,一时间,血腥味弥漫开。
“兰儿,你来了。”他挺直了腰,笑的极为灿烂。
姬兰未上前。
他眨了双眼,眼睛渐渐有一丝清明,看到了前面站立的姬兰,“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