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俊脸在看到徐向晚的刹那,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却足以令天地为之色变。
韩七竟然亲自送五郎回来。
多日不见,韩七仿佛又多了些说不出来的魅力,引得人想要多看他一眼,再看一眼。
徐向晚却在心下嘀咕,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有意思么?
将人迎进家中,徐向晚亲自去泡了一壶自制的梅花茶来,一一给众人倒上。
“这梅花茶是用雪水煮的?”韩七将茶端在鼻尖嗅了嗅,小抿一口,随即望着徐向晚道。
徐向晚点头笑了:“不愧是七爷。这茶是用山下梅花树上的雪水煮泡而成。”
韩七没有再看徐向晚,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杯中茶,便将茶盏放下,没再动过。
见韩七只喝了两口便将茶盏放下,其后也没有只言片语,徐向晚撇了撇嘴,暗道果真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这般粗制滥造的茶?
也不知上回自己送出去的茶韩七喝过没有,徐向晚又瞥了韩七一眼。
这几日多亏了韩七对五郎的照拂,张氏对韩七说了一番感激的话后,这才神情激动地看向五郎。
“娘,孩儿考上了。”五郎淡笑着看向张氏,声线平平,不经意的话难以发现其声音有些微颤抖。
徐向晚一听,顿觉心花怒放,从椅子上腾地一下跃了起来,冲到五郎身边拽住他的手激动地说道:“哥,你说啥?再说一遍。”
五郎又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容逐渐化开,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张氏闻言却双目一红,激动地双手合十,噗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朝着院子里拜了三拜,嘴里不断念叨:“多谢菩萨显灵,多谢祖宗保佑……”
徐秋怡则取出手帕背过身子悄悄的擦起来了眼泪。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考听涛书院的难度绝对不下于考进士,大周朝每三年举行一次科举,每次取的进士不少于两百人,平均下来每年也有六七十人。而听涛书院每年招收的院生不超过三十人。
从效果上来看,听涛书院出来的确实没有庸才,只要报考科举的,几乎就没有落榜的。
母子几人纷纷喜极而泣,抱头痛哭。
“好了娘。这是大喜事儿,咱可别再哭了。”徐向晚擦了擦眼角,笑着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张氏这才平静下来,有些尴尬地看了看韩七:“让七爷见笑了。”
韩七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道:“人之常情,不必介怀。”
知道五郎才刚回来,怕是有不少话要与家里人说,韩七也只是稍坐了一下便告辞准备离开了。
刚将韩七送到门口,徐向晚远远地便见到无忧和小九一起走了回来。
韩七自然也看见了前方之人。目光冷了冷,却并未开口问什么。
“七爷,那是我师兄,初一你们见过的。小九也回来了,要不再坐会儿吧?”也不知为何,徐向晚下意识地就向韩七解释了一句。
韩七只是看了徐向晚一眼,淡淡地摆了摆手,然后便面无表情地跃身上马。
徐向晚忽然有些懊恼,她干嘛要向韩七解释一句?韩七虽然对自家多有帮助,却与自家非亲非故。顶多也就算是朋友而已。何况,韩七什么也没问,她根本没有必要向他解释什么。
“是大年初一在银龙寺见过的那位官爷?”无忧挑了挑眉,看着方才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马。
徐向晚点了点头。看着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的无忧,心下一阵发酸。
这家伙最近总是早出晚归,不见人影,看见他一脸愉悦的笑容徐向晚便觉得心下不爽。
也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得知了五郎考上了听涛书院之后,大家都非常高兴,晚上由张氏亲自下厨。弄了一桌子好菜,甚至每人还喝了些米酒。
听涛书院要等到二月十五才开课。
因五郎去了听涛书院后,能回家的日子便极少,这些日子便与徐向晚一道去拜访了朱掌柜等人,一是为了表示感谢,二是托他们以后继续帮忙照看着家人。
虽然一家人都很低调,对五郎的事情也是缄口不提,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两日,五郎考上听涛书院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不但村里人知晓,就连郭家镇也有不少人知道了。
二月十二这一日,徐老爷子让徐八郎过来请五郎到上房去一趟,并未说是何事。
将徐八郎先打发走了之后,徐向晚问道:“哥,你说阿公找你有啥事儿?”
“还能有啥事儿,不就是听说我考上听涛书院了要警醒我一番。”五郎的神情有些寡淡,看不出喜怒。
徐向晚盯着五郎看了一会儿,忽然撇撇嘴道:“哥,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韩七了?”
五郎听了诧异地皱了皱眉:“说什么呢?”
“一天就像个小老头一样,说好听点叫沉稳,说难听点那叫死板好不好?”徐向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闻言五郎的表情有些龟裂,伸手在徐向晚脑袋上一拍:“什么死板不死板的?我是你们的兄长,是大人了,哪能像你这般顽皮?”
徐向晚不服气地嘟了嘟嘴:“我哪里顽皮了?村子里谁有我懂事听话啊?”
五郎斜了徐向晚一眼,没有开口,可那眼神却赤裸裸地写满了“鄙视”。
徐向晚瞪了瞪五郎,委屈道:“哥,你不疼晚儿了。”
见徐向晚开始耍赖,五郎只得投降认输:“好了,我怕了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