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徐向晚真是忍不住笑了:“阿公,我哥都进了听涛书院了,还要那试帖做什么?更何况,这试帖可是千金难求呢,我哥哪里来这么多钱?就这一张都已经欠了几辈子的人情了,您还打算再求一张,那您打算如何来还贵人的人情啊?”
让五郎出面要试帖,欠人情,他们来享受成果,真是打得好算盘。
“更何况,听涛书院天下闻名,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混进去的。”徐向晚毫不客气地补了一刀。
原本还算不错的气氛便被徐向晚破坏了。
徐老爷子铁青着脸,指着徐向晚怒道:“闭嘴!”
该说的话徐向晚已经说完了,自然听话地闭上了嘴巴,继续坐在一旁装壁花。
“阿公,孙儿知道您要试帖是为了大郎哥。不过,孙儿也不妨跟您说句实话,这试帖我是真没办法拿到。”五郎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听了五郎的话后,徐老爷子虽然有些失望,却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继续说道:“唉,这事儿确实有些为难你了。”
徐向晚撇了撇嘴,徐老爷子专门将五郎叫过来,前面又说了那么长一段话作铺垫,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打退堂鼓吧?
果然,徐老爷子紧接着又道:“听涛书院乃是天下闻名的书院,你进去之后不能失了分寸。这样吧,我让你大郎哥跟着你一起到书院去,一来可以照顾你,二来可以从旁提点,以免你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
徐老爷子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明明就是想靠着五郎的裙带关系将徐大郎也送进书院,说出来反倒成了他关心帮助五郎一般。
坐在一旁的徐向晚小声接嘴道:“朱掌柜已经在帮我哥挑伴读了。”
徐老爷子都懒得看徐向晚了,自顾自地说道:“咱都是庄户人家,就算有了几个钱,也别去学人家大户人家找什么伴读。有那些个钱还不如留着让你二郎哥和八弟去私塾里念两天书,免得日后连个名字也不会写,丢了咱们徐家人的脸。虽说你们都已经分家了,我说这话是有点不应该。可咱们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们日子好过了,照拂一下兄弟姐妹也是应该。”
听这话说的,可真够理直气壮的。徐向晚都忍不住替徐老爷子脸红。
徐向晚忽然开始庆幸起来,还好他们一房分家了,否则跟这些人生活在一起,迟早得跟着长歪了。
五郎听到这里也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一向是个懂礼数的,不会明着顶撞徐老爷子,便道:“阿公,咱家才分家几个月,哪里来的什么钱?不过就是能吃得起饭罢了。更何况这些钱可都是晚儿辛辛苦苦赚来的,我可不能做主。您说的让大郎哥跟着我去书院这事儿怕是不妥。大郎哥眼看着马上就要考院试了,过了院试就是秀才了,跟着我去书院那可就是耽误他了。”
“不怕不怕,他跟着你去正好能听听听涛书院的院士们都讲些什么,若是有不懂的还可以向院士们请教。”徐老爷子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哪能听不出来五郎这是在拒绝呢,不过为了自家的宝贝长孙,他这是豁出去了。
有些话五郎不好说,徐向晚却可以毫无顾忌:“这到底是我哥考上听涛书院了还是大郎哥考上了啊?阿公您这是打算让我哥给大郎哥当跟班,哪里是让大郎哥去照顾我哥啊?”
听着徐向晚的话。五郎眼神柔了柔,不过却还是扭头瞪了她一眼,语气却并不严厉:“小孩子家家的,你插个什么嘴?”
徐向晚朝着五郎做了个鬼脸。又端端正正地坐着继续拉长了耳朵听他们二人的谈话。
被徐向晚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话嘴,还句句都将徐老爷子噎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徐老爷子真是脸都快被气青了,恨不得直接将她扔出门外去,可惜今日徐老爷子是有求于人,硬气不起来。只得生生地忍了下来。
“唉!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明白我的一番苦心?你大郎哥要是能考上秀才,将来考上进士也是指日可待。以后你们兄弟几人互相提携,在官场上也有个扶持,才能走得更高,站得更稳。有游方道士给你大郎哥算过命,他将来做官老爷是板上钉钉的,若是能到听涛书院去的话,把握就更大了。如今你们分家了,兄弟之间更应该亲近亲近,免得日后我这眼一闭腿一蹬,你们下一辈之间就生疏了。”徐老爷子不遗余力地推荐徐大郎,甚至还明里暗里提示五郎要抱好徐大郎的大腿,免得今后徐大郎做官了照顾不到五郎。
听到这里,徐向晚真是想大笑三声,她家五郎以十一岁不到的年纪考入听涛书院,她还真不信将来得仰仗十七岁还没考上秀才的徐大郎鼻息。
五郎听得直皱眉,听徐老爷子说完后才道:“阿公,这事儿我真没有办法。听涛书院为了培养院生的动手能力,只允许带一名伴读或者小厮入院,伴读和小厮不得进入课堂,只能在院生舍房活动,很难接触到院士。所以就算大郎哥跟着我一起去了,怕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些规矩徐老爷子自然没有听说过,听五郎这样一说,徐老爷子顿时便皱起了眉头,犹豫了起来。
最后,徐老爷子还是放弃了让五郎带徐大郎到听涛书院的打算,反而提出让徐二郎或者徐八郎去当五郎的伴读。
五郎自然不能答应,便回了句:“孙儿考入听涛书院亦是不易,到了书院孙儿定然是全身心念书,不想再分心来照顾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