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那小厮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徐向晚左侧足足磕了三个响头,颤声说道:“见过郡王。”
另外两名守门之人也跟着大礼参拜了起来。
徐向晚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些人都抽风了,突然一下朝着自己行跪拜礼,没想到人家是向贵人行礼。
“到薛府来有何事?”韩七看着前方的身影,微微皱了皱眉。
闻言,正打算转身跟着下跪的徐向晚立即看向来人,惊呼道:“七爷?”
虽说徐向晚之前也怀疑过韩七的身份,不过鉴于这种猜测太不切实际,便没再纠结于此。
试想,人家堂堂一名尊贵非凡的郡王,怎么可能独自一人在山中?又怎么可能和自家这种普通庄户人家有所牵扯?
可是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了徐向晚身上,徐向晚顿时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在徐向晚失神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便醒悟了过来,连忙学着刚才守门小厮的模样大礼参拜了起来。
韩七看着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徐向晚,顿时便觉得无趣,还以为这丫头能给自己什么惊喜,没想到得知自己的身份后,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跪拜完了之后,见韩七直直地看着自己,却没有开口说话,这才想起来刚才韩七的问话,立即回答道:“回郡王,在下来薛府的确是有事请薛四公子帮忙……”
“好好说话。”韩七皱眉道,“不伦不类的。”
若不是有求于人,徐向晚还真想狠狠地瞪韩七两眼,这人是什么毛病,还吹毛求疵的,虽然她不大懂得与贵人交谈的礼数,但这已经足以表达自己对他的尊重了好不?
“小女子……”既然韩七不满意,徐向晚便从善如流地改口。
韩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斜了徐向晚一眼:“直接说事。”
徐向晚本就心急。过了初时的惊诧后,哪里还有心情与韩七纠结称呼之事,立即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韩七。
听了徐向晚的叙述后。韩七也有些担忧,给随行侍卫交代了几句,便让他们到城南打探去了。
韩七此次包括十三在内,共带了五名侍卫随行,这一下就派出去了四个。就只剩下十三跟随在身边。
十三虽然心下不赞同,却不敢说什么,只是更加全神贯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仔细观察周围,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在韩七与徐向晚交谈的空档,自有门房进府通禀去了。
没过多久,薛清芸便领着丫鬟迎了出来:“表哥,你来了怎么也不进去?”
徐向晚扭头便看见一名用白色丝帕蒙住了口鼻的少女,一双眸子正含情脉脉地望着韩七。
虽然没有看到面容。徐向晚却觉得此人十分眼熟,稍一思索便回忆了起来。
这位姑娘不就是年前去他们家找茬的那位么?
薛清芸一双眼睛只顾着看韩七去了,压根没有瞧见他身边还站了一个小丫头。
倒是站在其身边的陆妈妈一眼便看见了徐向晚,待薛清芸与韩七说完之后,便凑在她的耳边悄悄说了两句,一边说还一边扫了徐向晚两眼。
陆妈妈的目光让徐向晚很不舒服,不过她一向不是个示弱的性子,便也抬眼回看了陆妈妈几眼。
“表哥,咱们进去吧,站在大门口说话也不方便。”薛清芸见韩七望过来。顿时羞涩地低下了头,柔柔地说道。
“你先回去帮我给三舅母告一声罪,我这边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一会儿办完了事再过来。”韩七只看了薛清芸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双眼没有半点异色,仿佛根本没有见到她递过来的秋波。
如今已经恢复了记忆的徐向晚自然看出了薛清芸对韩七的心思,也难怪当初她会醋劲大发地跑到徐家村去让她归还玉佩了。
可惜,徐向晚觉得薛清芸这满腔热情就像画画给瞎子看一般,韩七根本就是视而不见,对待薛清芸的态度就像对待一块会说话的石头一般。
虽然现在还是没有五郎的消息。不过在见到韩七之后,徐向晚便安心了许多。韩七本身是宜州府的司马,手下又都是些高来高去的能人,若是连他都没有办法的话,徐向晚就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都到了门口了,表哥怎么还过门而不入?你都到了甘泉县地界了,有什么事儿直接交给县令去办不就好了?”薛清芸不满地嘟起了嘴巴,闷闷不乐地看了徐向晚一眼,“不会是这丫头找你有啥事儿吧?听说她刚才还要求见我四哥,我怎么不知道我四哥还认识小村姑了?”
也不知道薛清芸到底认没认出徐向晚来,不过说话的语气火药味儿十足,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尖锐。
韩七皱了皱眉,沉声道:“我的行踪不必向你汇报。走。”
说完,韩七便头也不回地下了台阶,一跃上了马。
十三一向对韩七惟命是从,朝着薛清芸礼节性地拱了拱手,便也跟着上了马。
“你想留在此地?”韩七瞥了一眼尚且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徐向晚,冷冷地说道。
徐向晚看了薛清芸一眼,连招呼也打,便扭头离开了。
对于这种你无论如何对她,她依然对你抱有敌意的人,徐向晚一向是懒得理睬的。
徐向晚不会骑马,也没有马,自然还是上了沈掌柜借给自己的马车。
“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刚才陈捕头已经去过青田赌庄了。”徐向晚掀开帘子,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