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谷清无声地拍了拍田震的肩膀,轻叹了一声。
“来人,将这白鼠拿去扔了。”贺谷清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失落和伤感。
世人都道他贺谷清傻,放着锦绣前程不要,非要跟着一个青帮老大混迹江湖。可是谁又知道,那些人口中的青帮老大其实是自己的救命恩公呢?
“子虚,这一切都是命。”田震拍了拍贺谷清的肩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田震身姿依旧挺拔,可不知为何就是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之感,眼底的那抹绝望深深地刺痛了贺谷清的心脏。
若不是为了他,田震不会年纪轻轻便没了生育,田恪也不会小小年纪便得了怪病。
在这瞬间,贺谷清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一个累赘。
“再等等!”徐向晚依旧蹲在原地,伸手阻止了小厮提笼子的动作。
徐向晚不甘心,按照自己的配方炼制,至少有七成的成功率,她不相信自己的运气竟然背到了这种地步,就让她撞上了那失败的三成。
田震听到徐向晚的声音,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看起来还没他恪儿大的小姑娘,轻叹了一口气道:“想必你就是徐姑娘吧?小小年纪,也真是难为你了。你放心,不管事情成与不成,我都不会为难于你。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我一定会给药王一个交代的。”
徐向晚抬眼看了一眼满眼通红、嘴唇青白的田震,忽然就站了起来,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田庄主,贺先生,你们愿意相信我一次么?”
“徐姑娘。你是想……”贺谷清皱着眉头,疑惑地看向徐向晚。
徐向晚用手指着笼子中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白老鼠说道:“如果你们相信我,那么就请你们再给我一刻钟的时间。”
田震和贺谷清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俱是一喜,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尽管明知道等待他们的结果或许仍是落水,却依然忍不住死死地抱住这个唯一的希望。
“拜托徐姑娘!”田震郑重其事地朝着徐向晚抱了抱拳。没有因为她仅是一名懵懂小童而轻视她。
贺谷清亦是朝着徐向晚深深一礼。为她的努力表示感谢,同时也为帮内某些人给她造成的困扰而深深内疚。
此时的贺谷清心下正在庆幸,还好当时徐五郎被田震的亲信及时发现。要不然落入了那人的手中,他怕是无法向徐向晚交代了。
徐向晚没有再理会贺谷清和田震,而是从容起身,从药柜上拿起一个药箱。取出一个黑牛皮包裹展开,露出内里银光闪闪、粗细长短各一的银针。
已是一方豪强的田震看着徐向晚的动作。只觉得心跳加速,手心冒汗,竟是许久不曾有过的紧张。
只见徐向晚先是打开笼子,带上皮手套后将白老鼠取出来放置在一块干净的棉布上。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取出两只较短的银针,在烛火上淬了一番,这才弯腰埋头。在白老鼠的两只耳朵后分别施了一针。
白老鼠雪白的皮毛上顿时染上一小撮墨色,竟是隐隐散发着恶臭。
徐向晚懂药不懂医。并不清楚这黑血到底是如何造成的,不过就表面看起来,这血里的毒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
难怪需要用蛇毒来压制。
田震与贺谷清二人看到这黑血均是眼神一晃,这血的颜色和味道他们已经十分熟悉,一看到这黑血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躺在床上面色青黑的田恪。
徐向晚倒是心无杂念,目光直直地盯在白老鼠的耳朵背后,连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就在田震和贺谷清的目光再次变得绝望之时,徐向晚是我眼睛却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容。
“成了!”徐向晚轻吁了一口气,语气轻松地说道。
闻言,田震和贺谷清同时全身一震,纷纷将目光聚焦于白老鼠身上,却见那老鼠仍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丝毫没有活过来的迹象。
“徐姑娘,耍弄本庄主的后果我想你并不愿意看到。”田震气得满脸发青,浑身煞气,瞪着徐向晚的目光嗜血而骇人,甚至有一丝疯狂。
贺谷清倒是比田震冷静不少,此时仍能够沉住气问道:“徐姑娘,我想你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地解释。”
徐向晚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然后用手指戳了戳白老鼠的头。
只见刚才还毫无知觉的白老鼠,在徐向晚的戳弄下,那搭在胸腔的小爪子竟然抽动了一下,虽然十分轻微,但却足够几人看清楚了。
“白老鼠真的活过来了!”原本还十分沉稳的贺谷清突然间就激动了起来,赶紧蹲下身子,也没戴手套,就这么伸出手指在白老鼠小小的脑袋上敲了敲,果然又见老鼠的身子颤了颤。
田震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激动得双手握拳,就连指甲都掐入了皮肉也未发觉。
“这是不是说这药真有效?”田震声音有些颤抖。
徐向晚呵呵一笑:“那是当然。白老鼠体型太小,吃一颗药丸药性太强,所以才会昏厥过去。我用银针给它放了些血,让它体内的药性平缓下来就好了。”
徐向晚长吁了一口气,又道:“不过这药丸如何服用我可不清楚啊,我只会炼药,可不会治病。”
二人都沉浸在喜悦当中,对于徐向晚的话自然没有理会,而是满脸惊喜地看着白老鼠一点点苏醒,没过一会儿竟然自己站了起来,又是喝水又是吃食,竟比之前带来的时候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