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金老人被徐向晚拉得踉踉跄跄,有好几次都快跌倒了,小九和徐秋怡连忙山前帮着将他扶进了房间里。
将三金老人安置到床上之后,徐向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而气哼哼地跑到厨房里亲自给他熬了一碗味道极为刺鼻的醒酒汤,一边熬还一边嘀咕道:“我叫你喝酒,叫你喝酒,以后你只要喝酒,我就给你熬这醒酒汤!看你还喝不喝……”
徐秋怡和小九见到徐向晚的样子,又闻到这难闻的刺鼻气味,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就连张氏闻到这气味都来问了两句,听说是熬的醒酒汤后,才疑惑着出了厨房门。
徐向晚将满满一碗醒酒汤强行灌进了三金老人的嘴里后,这才消停了下来,继续到餐桌上将尚未冷却的早饭吃完。
吃过饭后,徐向晚便与张氏一同出门替小九打听书院的事情去了。
之前在徐家村的时候,张氏几乎一年到头也出不了两次门,一是由于其本身不爱出门,二是因为徐志邦不在家中,怕出门招来闲话。可惜即便她不怎么出门,当初依然是被人污蔑德行有亏。
好在府城本就繁华,街上来往行人众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就算是没戴帷帽的妇人娘子也不少,更不要提戴了帷帽的了,这倒是令张氏整个人放松了些,不像刚出门时全身僵硬,紧张得手心冒汗了。
徐向晚挽着张氏的手臂只管往人群密集的茶馆酒楼里钻,打听了半日,脚底都走疼了,终于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打听到了一家名为“青云书院”的书院。
听人说,这家“青云书院”虽然相比听涛书院差了不少,但在宜州府也算是有些名气了。关键是这家书院就设在城东,离家近,孩子们不用留宿,不像其他书院那样开得远,个个都往山野里去,学子们也得宿在书院里,只有休沐才能回家。这对于家中孩子尚小的人家来说,是极为合适的。而且这青云书院的夫子们也多是举人出身,学识也都不错,教出来的学子们有不少大些后都考上了听涛书院,而且考取功名的学子也有不少。
总体说来,这青云书院若是放在大周的其他地方来看的话,已经算是十分了得的了,不过放在宜州府这个名院云集的地方来说,就只能算是中上了。
不过,对于小九来说,这样的一家书院正合适,他的年龄尚小,太早离家总是让人担心。
其实对于小九来说,他还只是启蒙阶段,一般的私塾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去那样的大书院,不过作为母亲姐姐,自然是希望能送他到最好的地方去。
徐向晚接着又打听了一下进入青云书院的标准,听说一年的束脩只需要三十两银子后便放心了下来。
不过,要上青云书院,最难的却不是束脩,而是强大的竞争。听说书院里每年年末都举行年末考核,不但需要通过考核,还得尽量排名靠前,因为不通过考核的人会直接被开除出院,而排名靠后的则会有非常严酷的惩罚,有的甚至还会不让升班,因为书院是根据学子的情况分为了各种等级的班次的,等级越高,学的东西也越精深博大。
打听清楚了学院的消息,徐向晚又与张氏去西市买了油盐酱醋米等家中缺少的东西,直到两人两只手都拿不下了之后才到骡马市里租了一辆牛车将她们送回了顾宅。
徐向晚将打听的情况告诉了小九和徐秋怡。徐秋怡对于这个书院倒是挺满意,不过小九却显得有些不情愿。
一开始问小九原因他还不肯说,后来才吭吭哧哧地说青云书院的束脩太高了,他以前念的徐家私塾一年才三两银子,这个青云书院足足贵了十倍。还说就算是五郎读的听涛书院一年也就五十两银子的束脩,他今年才不满五岁,哪里用得着花这么多钱?
徐向晚却笑着点了点他的脑袋,嗔道:“没想到你这小家伙还是个小财迷!你放心,娘亲和姐姐们不会让你连束脩银子都付不起的。”
小九却嘟着嘴不说话,一脸地不情愿。
最后还是张氏了解小九,见他红着脸就是不肯应下,便道:“傻小子,你这是觉得用咱们的钱心里不舒服是吧?咱们愿意花这么多钱,不就是指着将来你们能有些出息么?咱们女子就算是挣再多的钱,可若是今后没你们能庇护,又有什么用?你看你怡儿姐,今年就九岁了,再过不了几年就该及笄找婆家了,若是你和你哥不能撑起整个家来,顶多也就是说个普通的农家或者小商户,说不定哪天还被人家悄悄卖了……”
虽是劝慰小九的话,可说到难处张氏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当初她们姐妹俩被人卖的事情已经成了她的心结,无论何时都忘不了,因此她从来没有现在这般渴望过两个儿子能考取功名,如此那些人就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辱自家儿女了。张氏不怕被别人欺负,可是儿女却是她的底线,为了儿女们,她就算牺牲了性命也不足惜。
听到这里,小九整个人都愣了愣,想到上房曾经做过的事情,也是心有余悸。
尽管如此,小九还是不死心地说道:“娘,怡儿姐,晚儿姐,我就算在私塾念书,将来也能有出息。”
徐向晚看着倔强地抿着嘴唇的小九,摇头叹道:“小九是不是不将娘和姐姐当成一家人了?”
“晚儿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将你们当成是一家人?”小九急得手足无措,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又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