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和颜悦色的徐秋怡也沉了脸,厉声道:“晚儿,以往你所做的任何决定,娘和姐姐都义无反顾的支持你,可是今日这事儿你得听我们的。北疆那是什么地方?就算没有战乱,也是个民风剽悍之地,哪里有我们宜州府太平?你一个女孩子去那里,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让娘亲和我们怎么办?不行,你不许去。”
徐向晚知道张氏和徐秋怡对自己发火也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看张氏被自己气得浑身发颤,脸色发白,她心里也很不好受。可是她也有自己的考量,韩七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五郎和他们一家照顾有加,否则就凭她们几个弱女子,药膳坊哪里能这么顺利的扩张开来?而且不知为何,韩七当年受伤时的那幅场景就像刻在她脑海中一般,怎么也挥之不去。
若是她不去北疆,韩七真出了什么事儿的话,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就算她能够安逸地在宜州府生活,她的内心也会谴责自己一辈子。
这时,一直站在徐向晚身后的木果开口道:“夫人,大姑娘,二姑娘的性子是什么样的你们最清楚,只要她作出的决定,何时更改过?更何况,我看二姑娘如果不走这一遭的话,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与其让二姑娘难受一辈子,还不如让二姑娘去走一遭。夫人和大姑娘放心,这几年木果跟着听雪和听雨两位姐姐也学了功夫,若非武林高手,普通的大汉就算来十个木果也不怕,木果会一直跟在姑娘身边,只要有木果在的一日就不会让人伤了姑娘的半根汗毛。”
徐宅里几乎所有人都跟着听雪和听雨学了功夫,如今就算是个子最小,功夫最差的木槿也能抵得上一个大汉,而木果则是所有人中的佼佼者,甚至还修炼出了内劲,与听雪姐妹二人相比只是差了些时间和磨砺而已。
一开始张氏只是反射性的反对,并没有考虑到徐向晚的想法,此时已经稍微冷静了些,此时听到木果的劝说,心下也深以为然。
自家这个女儿虽然表面看着冷淡不讲情面,可是内心却比谁都良善,又是恩怨分明的性子,自家受了韩七的大恩,如今恩人遇难,她又如何能做到袖手旁观?
即便如此,张氏到底不放心女儿跟着外人跑到战火纷飞的北疆去,于是便沉默了下来,眉头紧锁着没有开口。
徐向晚见张氏神情稍微有些松动,又劝道:“娘,这一路上有十三大哥,听雪和听雨两位姐姐,还有木果照顾我,他们都是武林高手,等闲之辈根本近不了我的身。虽说北疆不太平,但是我又不去上战场,就只是呆在营地给七爷炼药而已,有什么危险的?”
张氏还没开口,徐秋怡已经抢先说道:“谁说没危险?北疆的战事已经打了好几年了,如今军资消耗巨大,国库空虚,苛捐杂税繁重,除了江南几个较为富庶的地方外,全朝各地都出现了流寇,就这一路上也不会太平。何况,就算你能够平安到达北疆,难道呆在营地就一定安全么?戏文里可都说了,敌军经常都会偷袭军营,要真是遇上金人偷袭,你又怎么办?更何况,军队中都是大汉,你一个女孩子,虽说岁数还小,但到底也不像回事。要七爷真有这么凶险,你去了也不一定就能帮上忙,还不如去宫里请太医呢!”
徐向晚一听这话,便焦急地说道:“姐,我的好姐姐,你也说是戏文里说的了,戏文里说的事情能当得了真么?何况就算有敌军袭击营地,那种事情多少年才能遇上一次,怎么会刚好那么巧就被我碰上了?好吧,就算我运气不佳给碰上了,不还有那么多士兵抵挡么?怎么也轮不到我有危险啊。你说的流寇那些就更不用担心了。如今咱们大周上下谁不敬仰打了胜仗的韩参将,这些流寇一听我要去救韩参将,再加上我身上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谁还会拦着我?何况,就算他们非要拦着我打劫,那也得能打得过听雪姐姐他们才行啊!另外我虽然是女子,但只要装扮成男子出现,这男女不便的问题不也解决了?”
“唉,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说话了,让我再仔细想想。”张氏连忙挥了挥手,揉了揉胀疼的脑袋,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仔细考虑了起来。
徐秋怡刚才的话说得很是,不过徐向晚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要从内心来说,张氏是绝对不愿意徐向晚冒险去北疆的。可是她又担心若是韩七真出了什么事,徐向晚会痛苦一辈子,那也不是她愿意见到的。而且,韩七帮了他们家这么多,若真出了什么事,她自己的心里也会很不好受。
“晚儿,你对治好七爷有几分把握?”张氏郑重其实地问道。
徐向晚挺胸昂首,信心满满地说道:“只要郎中知道七爷中的到底是什么毒,那么我便有七分把握能将其解了。而且,若是这毒我都不能解的话,这天下间除了制毒之人和我师父之外,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解毒之人了。”
见徐向晚这样说,张氏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她不愿意,可是她又不能将徐向晚绑起来时时刻刻放在面前,而且就算她这样做,以十三和听雪几人的功夫,依然能够毫不费力地将徐向晚带走,如此一来,她阻拦又有何用?
“既然如此,那为娘就和你一起去北疆走一趟。”张氏最后终于狠下心来说道。
张氏的话将徐向晚和徐秋怡姐妹俩都吓了一跳,二人同时出声道:“不行!”
张氏却摆了摆手:“你们也不要劝我了。晚儿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