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家中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收好银钱后,徐向晚等人便准备回村。
沈谦萸本是要用马车送他们回家,被徐向晚婉拒了,倒不是为了客气,而是她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树大招风,而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低调。
今日卖药的钱,徐向晚只要了二十七两银子,剩下的全都让沈掌柜给他们换成了铜板。
三人到街上花三十文钱买了五斤面粉,两斤五花肉,便直接回了徐家村。
回到徐家村,已是将近晌午。
张氏和徐秋怡已经摆好了碗筷,就等着三人回来吃饭。
兄妹三人洗了个手脸,张氏和徐秋怡已经帮三人盛好了饭,一上桌就可以吃了。
以前在上房的时候恪守食不言寝不语的准则,分了家后一家人气氛好,吃饭的时候倒是说说笑笑,更显亲切。
一家人吃着饭,徐向晚和五郎便将今日上午卖药的事情给大家说了一遍。
徐秋怡在听说卖了二十多两银子后,一向温柔的她竟然差点将饭碗给打倒了,喜得是手舞足蹈,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内敛。
不过张氏的表现却令徐向晚十分奇怪。
按理说二十几两银子在庄户人家看来,绝对是一笔相当惊人的财富,普通农家妇人听说之后怎么也会惊喜万分,而张氏虽然高兴,却处之淡然,似乎这不是二十多两银子,而只是二十多文铜板而已。
不过现在徐向晚更在意的是如何得到户帖,然后悄悄地离开徐家村,因而并未对张氏的异常表现深究。
对于离开徐家村,张氏虽然有些不舍,不过为了自家两个女儿,她自然是万分支持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张氏身体已经好了大半,活动范围自然不再局限于徐家的东厢房,因此对于中秋节前发生的那场闹剧,已经完全知晓了。
出乎所有人预料,张氏得知上房的所作所为之后,只是默默地流了半天的泪,却并没有任何过激之举,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寻死觅活。
或许是因为徐向晚和徐秋怡马上就要给上房带来巨额收益,上房这段时日是出奇地消停。郑氏、梁氏见到徐向晚等人甚至还会偶尔给个笑脸,就连徐芙蓉和崔氏也都没有对二房摆过半点脸色。
饭后,小九跟着五郎去徐家老宅找里正去了。
张氏母女三人留在家里收拾衣物,准备干粮,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打好了包袱。
傍晚时分,五郎和小九终于面带喜色地回到了家中。
“哥,你终于回来了。”徐向晚高兴地迎了出去,一手拉着小九,一手亲热地挽着五郎的手臂回了家。
五郎虽是从小接受“男女授受不亲”教条长大的,却并不死板,尽管不太习惯女子的亲近,在看到自家妹妹的可爱模样后,目光也不禁柔了下来,只是拍了拍徐向晚的手,并未躲开。
“五郎,事情办得如何?”张氏见五郎回来,目光一亮,和徐秋怡一起期待地望着他。
见着家里人都期盼地望着自己,五郎不负众望地点了点头,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泛黄的宣纸。
“你们看。”五郎将宣纸小心翼翼地铺在条案上。
借着微弱的天光,一家五口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了宣纸上。
“太好了,有了里正爷爷的保信,咱们要迁出户帖应该不成问题。哥,咱们明日一早就直接去县城好了。”徐向晚正色道。
五郎微微一笑:“正是。里正爷爷已经让大头哥明日一早用牛车将我们送到县城去,我推辞了好久也没能推掉。”
张氏便道:“里正是个好人。”
对于张氏的话,众人均点头赞同。
里正为人心正,乐于助人,这么些年来,徐家村的人谁不交口称赞?
或许里正让他们离开也有自己的私心,但不能否认他是确实想要帮他们一把。
为了明日能够顺利离开,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将家里的东西清理了一遍又一遍,包括锅碗瓢盆也没有落下。
是夜,徐向晚和徐秋怡姐妹二人说了大半宿的话,直到鸡鸣时分才睡下。
东厢房内无眠的不仅是徐向晚姐妹二人,张氏和五郎也是几乎一夜未眠,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自己的心事。
只有小九人小没啥烦恼,躺在床上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打起了呼噜。
寅正时分,东厢房后墙上响起了均匀的敲击声,徐向晚吓得瞬间从梦中惊醒,随即反应过来大约是里正家的大头哥过来了。
才刚起身,徐秋怡也醒了。
没等徐向晚穿好衣服,东厢房的门便开了。
“五郎,你也起来了?”张氏在黑暗中摸索着出了房门,却正好看到五郎打开了东厢房的门,便将自己手中的一件薄棉衣搭在了五郎身上。
秋夜天凉,张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娘,你身体不好,这衣服你自己穿好。我身体底子强,穿得也多,不冷。”五郎赶紧将衣服塞进张氏手里,悄悄地打开了徐家大门。
门边果然停着一辆牛车,车上还坐着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
“大头哥,这么早就来了?”五郎赶紧朝着青年小声地打了个招呼。
青年也冲着五郎小声笑道:“赶紧搬东西,咱们趁早赶到县城去。再过会儿人就多了。”
二房一家本就是打算趁着天黑悄悄离开徐家村,自然是迅速将家里打包好的东西搬到了牛车上。
分家的时候二房本就没分到什么东西,这段日子又因为打算离开徐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