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徐向晚的回答之后,对方竟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随后传出一个清朗的男声:“澄碧,这小姑娘果真有趣,竟然是这般反应,太可爱了。要不然我还俗,把她拐回家做我的小媳妇儿?”
“容阙,今日初一,你这寺庙人山人海的,你好歹注意一下你的言行。”另外一个声音徐向晚听着很是耳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竟是来自韩七。
“七爷?”徐向晚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果然,梅林深处传来两个脚步声,很快便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了徐向晚的眼前。
只见一人身穿宝蓝绣金丝蟠龙云纹锦衣,一人则是一身雪白长袍,俱是长身而立,风姿卓绝。
徐向晚定睛一看,那身穿宝蓝锦衣,姿容绝俊之人不是韩七又是谁?
在银龙寺内遇见韩七,徐向晚倒并没有太过意外,反倒是站在韩七身边的那名白袍和尚令她吃了一惊。
只见那和尚肤若白雪,挺鼻凤目,朱唇剑眉,眉心一点朱砂痣,顾盼生媚,竟是雌雄莫辩。
容阙见徐向晚怔怔地望着自己,忽然抿唇一笑:“小施主打扰了小僧与澄碧的好兴致,打算拿什么来赔偿小僧?若不然,小施主与小僧同修欢喜禅?”
“容阙!你就留点口德吧!你这高僧的英明早晚被你被败了。”韩七瞪了容阙一眼,语气颇为无奈。
他是哪只眼睛瞎了,竟然交了这么一个损友?
徐向晚面色有些古怪,是不是她打扰了人家的什么好事了?
韩七是何许人也,哪里会看不出徐向晚这小丫头的心思,只见其轻咳一声,略有些尴尬地看向徐向晚:“别听这家伙胡说八道。你可是与家人走散了?”
“正是。”徐向晚笑着点了点头,倒是没有与韩七太过客气。
容阙不甘寂寞地插了一句:“小施主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呢。”
徐向晚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像妖僧的和尚,不解地问道:“什么话?”
不待容阙出声,韩七一掌便将容阙推开了,径直来到徐向晚跟前。淡淡地说道:“咱们出去吧。”
看着挂在梅花树上的白袍和尚,一脸幽怨地望着他们,徐向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妖僧是你朋友?他这样没事么?”
一向冷肃的韩七忍不住一阵轻笑,瞥了容阙一眼。若无其事地道:“这妖僧是这银龙寺的主持,道行高着呢。”
徐向晚下意识地“哦”了一声,下一秒却目瞪口呆地指着挂在梅花树上晃悠的和尚:“他……他……他竟然是明台大师?”
听了徐向晚的话后,容阙忽然从梅花树上轻轻一跃,足尖一点便来到了徐向晚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尖道:“怎么样,被小僧惊艳到了吧?是不是比传闻中的英俊多了?”
徐向晚斜眼看了韩七一眼,用眼神问道:“这活宝真的是传闻中的高僧明台大师?”
韩七挑了挑眉,同样用眼神告诉徐向晚:“如你所见,这活宝真就是传说中的明台大师。”
“喂,小施主,你干嘛和这家伙眉来眼去的?他之前还想买你回去当丫鬟呢。”容阙紧跟在徐向晚身后,见韩七面色越来越难看,嘴角挂起了一抹戏谑。
韩七面无表情地将容阙挡在了身后,根本懒得搭理他。
“对了。小施主是否对你梦中之事感兴趣?”容阙被韩七挡了视线后,反倒是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听到容阙的话后,徐向晚突然全身一僵,脑子里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响。
韩七忽然眼皮一跳,直觉容阙要说的话对他很不利。
“容阙,你何时这般爱管闲事了?”韩七寒着脸沉声道。
熟知韩七脾性的容阙知道他这是动真怒了,可惜他一向最爱做虎口拔须之事,韩七越生气,他就越想撩拨他,于是假惺惺地宣了一声佛号。慢悠悠地说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小施主解惑虽是泄露天机,可若能换来小施主的一世平顺。小僧便算是功德圆满了。”
“这世上等着你解惑的人多得是,你为何不去给他们解惑去?”韩七冷道。
没想到容阙却厚着脸皮道:“小施主与小僧前世有因,今世有缘,其余人等与小僧又没这等缘分。”
对于容阙的话,徐向晚还在惊疑不定,眼神忽明忽暗。看得出其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小施主,这可是难得的一次机会哦,小僧过两日便打算云游四海去了,届时你就算想要小僧替你解惑也无路可寻了。”容阙继续诱哄道。
徐向晚咬了咬唇,紧皱的眉头忽然松开:“那就多谢大师了。”
容阙朝着韩七挑衅地努了努嘴,笑着将徐向晚引到了梅林深处的一间小屋内,啪嗒一声将韩七锁在了门外,只留徐向晚一人与其面对面坐了。
“外面听得见么?”徐向晚虽然对容阙即将要告诉自己的事情既是激动又是紧张,但仍是小心谨慎地看了一眼门外。
知道对方就是名扬四海的明台大师之后,徐向晚倒是并不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什么。虽然其人看着不怎么靠谱,嘴巴也有点讨人嫌,但人的影树的皮,其既然被称作高僧,定是有自己的超凡之处。
更重要的是,徐向晚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梦见的那些事情以及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阙依旧是笑意融融,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茶壶,亲手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徐向晚面前:“莫说就一个澄碧,就算来个一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