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沙子狠狠地被掷了过来。
许初语吃了满嘴的沙子。
她狼狈呸了几声。
橙子在不远处笑的捂着肚子,好不得意:“哈哈···快过来一起!别在那里腻腻歪歪的!”
许初语气的还管什么形象,将手里的鞋子往她那儿一甩,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四个人闹得像个小孩子,许初语的体力抵不过橙子,连忙双手抓着厉肆腰际的衣服,将本来默默站在局外的他拉了进来,躲在他身后到处躲闪。一场淋漓尽致的嬉闹下来,光头的衣服上全是沙子,嘴里也沾了点,橙子拿着水给他漱口。
厉肆也好不到哪里去。短发上沾着沙子,连眉毛上都有。
许初语笑的有些腰疼,一边不忘替他扫扫头发,“别动,给你清理一下。”
他依言站定,等她拿湿纸巾擦完他的脸,他就弯着腰低下头与她平齐,好让她替他擦拭。
许初语看他嘴角还在一直往上扬,刚才的喜悦余韵还未消,“这么高兴?”
厉肆:“嗯。”
许初语很开心,以前的他过的很压抑,每天都是数不尽的心事谋略,现在他总算也能轻松地做些幼稚的事。她忍不住探手摸摸他的头发,一寸寸的,有点扎手,却让她爱不释手。
没过多久日子,厉肆带着他新任男秘书浩浩荡荡地回总部去了。
两人相处的时间一下子缩短了不少,许初语一时间确实没法适应。可还好,过了一段时间,她也渐渐回归到以往的平静生活。白天,她平平凡凡的上班,晚上,他看资料批阅文件,她就捧着牛奶在一旁静静的陪着。
偶尔,两人也会因为他的应酬吵吵架。
最后总是他第二天主动下厨给她做早点,一口口喂着,一句句哄着她。
可今日,许初语却一直摆着臭脸,不肯理他,不是她矫情过分,她也知道他这些应酬都是在所难免,可是她只是希望他能少喝点,别每次都醉醺醺的回来,澡也不洗,脱了衣服就没命的压过来。做的时候,没轻没重,换着姿势让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昨晚更过分,没完没了,冰冷的拉链头一直摩擦着她那儿,早上起来连走路都是一阵疼。
他昨晚也仅仅只睡了两个多小时,用哑的厉害的嗓子一直哄着她,“不喜欢?要不我去给你买临街的早点,你平日最喜欢的,好不好?”
她不吭声。
他还真的拿上车钥匙准备走。
她冷着脸将他拉住,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几口早点。
他又说:“别光吃这个,喝点粥暖暖胃。”
说着把粥往她那儿推了推,对她简直好得不得了。
许初语气也气不成,直接扔了筷子,恶狠狠戳着他的额头,“不许喝酒!不许晚归!”
自己在骂他,在打他,却也是她最先红了眼眶,说到底还不是心疼他,他酒量不好,每晚出去喝了酒第二天早上就躲在浴室里干呕,声音大的好像要把五脏六腑也吐出来似的,出来的时候眼眶也是红,嗓子也哑了。
他赶紧抓着她的手,连声对她说好。
她扑过去,搂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憋着气对他喃喃细语。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把手放在她膝盖上。
许初语慌忙的一叫:“你干嘛。”
“我看看伤口。”他语气认真的紧。
她反而不好意思,红着脸立马将他乱动的手揪住,“我自己会看!你赶紧、赶紧去上班。”
厉肆犹豫了会儿,不肯走,还是许初语最后踢了他一脚:“别磨磨唧唧的!”
他唠唠叨叨交代:“记得擦药。”
“知道啦,大妈!”
打从那一次的放肆受伤之后,厉肆吃了教训,渐渐地安排秘书替他挡酒,平日里也不敢再多碰酒。
有人打趣道:“看不出厉总是个妻管严啊。”
他的一只手夹着烟搁在酒桌上,只点燃也不去抽,一副慵懒样儿,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道:“没办法,只有一个老婆。”
平日里的双休,是两人难得腻在一起的日子。厉肆尽量把事务提前交待解决,两人一得空儿,便窝在家里看看电影,聊聊天,毕竟都是年纪颇大的人了,已不再像是小情侣间整日里往外奔往外闹,更喜欢安静的处在一块。饭后,一起在小区附近的公园里散步消食。
日子过得跟婚后没两样儿。
只不过,总是有个第三者!
厉肆的爷爷总爱在双休里挑个日子来吃顿饭。来了,也不爱聊天,就往沙发椅上一坐,肃着一张脸,喝茶看电视,等菜上齐了,这才慢悠悠挪位置。起先,许初语对于厉老爷子的存在也是万般不自然,可时间久了,也就渐渐习惯。自然地给他泡茶,知道他的口味偏咸点,偶尔还能陪他听听越剧。
多了个人,厉肆和许初语就不怎么聊天,一顿饭简直就是在沉寂中度过。
厉肆在家里跟着许初语,活像个小孩子一般幼稚。前头有厉老爷子坐着,他便暗地里拿他的大长腿勾着许初语的小腿肚,无论许初语怎样暗自挣扎,他都稳如泰山不肯松开。
许初语面子薄,红着脸使劲动了动腿。
厉老爷子眼一瞪,斥责道:“好好吃饭!”
许初语赶紧把头埋下去,蹭蹭扒了一口饭不敢再放肆。
厉肆脸色一沉,直接对老爷子开火:“你凶她干嘛!”
老爷子还没反驳,许初语倒是先对厉肆一吼:“你凶他干嘛!”
厉肆不说话,厉老爷子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