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辉是宋城最大的娱乐城,出入此地的人非富即贵。
陈姨是歌辉的管理者,五十多岁的女人,却依然浓妆艳抹,遮住眼角的皱纹,开叉的红色旗袍,一番风韵犹存,显得精明而又刻薄。
许初语很怕她。
刚来到歌辉的时候许初语试图趁着夜色爬墙逃跑过,可是每次最后总会被抓回来,他们不打人,因为这会影响姐妹们的价格,但他们会狠狠饿她们几天,直到她们求饶为止。
最后一次反抗,许初语撑了3天,最后她发白着嘴皮,神智昏迷的瘫倒在地上。
陈姨站在阴暗处,看不出她的神色,只能瞧见她指尖的一点腥红,忽明忽暗。
许初语无力地说:“你们囚困我,是犯法的!我总会有办法,揭发你们。”
陈姨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一张冰冷的纸砸在许初语的脸上。
陈姨冷声道:“看清楚,白纸黑字,你情我愿,你就算逃出去,又能怎样?哼,自讨苦吃!”
许初语努力看清纸上的字,竟是一份劳动合同,继父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盗用了许初语的身份证,上头甚至有许初语的亲手签字。
地下室隐隐透进一丝冰冷的微光。
陈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许初语头一偏,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而下。
3个月了,被抓进来时,她没有哭。饿的痛苦时,她也没有哭。
可是,此刻,许初语哭了,也死心了。
许初语的顺从终于换来陈姨的满意,她甚至大方地给了许初语四五千块,让她去购置行头。
转眼间,许郴源袅怂母鲈隆
许初语坐在化妆镜前,对着自己脸涂上一层厚厚的粉底,灯光下,不显美丽亮眼,反而过度白皙的像是僵尸的苍白脸皮。她不在意,反而对着自己随意涂抹一番,活活搞得像个唱戏的。
“小雨,你准备好了没?”隔桌的姐妹橙子是许初语在歌辉算是说得上话的好朋友。
小雨是许初语在歌辉的艺名。
橙子在看到许初语脸上的妆容后,微微皱起眉头。许初语很漂亮,不是那种妩媚诱人的美,反而清纯淡雅,不上妆也显得楚楚动人。在歌辉是一支潜力股,橙子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许初语很收顾客欢迎,很多顾客喜欢换换胃口来点清淡,可是许初语总是一副不哭不笑死气沉沉的样子,有一次甚至把顾客打伤了,时间久了,大家也都不再点她的名。
或许是对自己也放弃了,许初语开始对自己打起一层厚厚的粉底,不管自己有多丑,夏天天气热,便宜的化妆品很快就掉妆,脸上色彩斑斓,看的更令人倒胃口。
在歌辉,姐妹们也是分档次的。混得好,一个月额外多拿点小费,可以窝在会所里吹着冷气,舒舒服服的做生意。混的差的,陈姨渐渐也不想再理会,随便打发到街口招揽生意。
穿上只盖住屁/股的超短裤和纯白色吊带衫,露出一截小腹,许初语便和姐妹们上街去了。
曲街是许初语她们工作的地方,有很多小混混,治安不好,连警察也没办法管理。
夏夜,吹来一股腥土味儿的暖风。
许初语摸摸手臂,有点冷,旁边的橙子已经熟练的掏出香烟,点上一根含在嘴里。许初语不喜欢抽烟,也不会抽,刚开始的时候,橙子试着劝说让许初语学学,说是香烟的雾配上夜街的霓虹灯,朦朦胧胧,五彩缤纷,会给自己增添一丝唯美的颓废感,更好招揽生意。
许初语刚开始试着抽一口,只一口,便呛得她鼻涕口水乱喷,惹得姐妹们狂笑不止。至此,许初语害怕了,也不再尝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