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肆脑子沉得千斤重,耳畔还有吵杂的声音,他烦躁的只想捅人,耗尽力气努力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白色,头顶白色的风扇缓缓转动。
“四哥!”是光头惊喜地叫声。
厉肆缓慢的转动脖子看他。
光头的眼角肿了一个大包,嘴角也是淤青。看见厉肆醒来,手臂抵着眼眶竟呜呜哭了起来。
厉肆:“······”(老子还没死呢!)。
光头一边哭,一边抽搐地说:“嫂子、嫂子·····”
厉肆心里一紧,哑着嗓子追问:“她怎么了?”
“嫂子···嫂子···呜呜!!”
“快说!”
光头嗷呜一声跑出病房。
厉肆烦躁的起身,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管,就要下床。
“你在干嘛!!”病房中一声怒喊。
许初语手里端着果盘,气冲冲地往里走,看见他的手背都在流血。
“还在挂盐水呢!你命不想要了!!”
“你···”厉肆难以置信愣愣看着她。
“我什么?我千辛万苦救了你,你倒好,想让自己死于肺炎吗?”
身后哒哒哒跟来光头,他走到两人身旁,还在一抽一抽地说:“四、四哥,我把嫂子叫来了。”
“你哭什么?”厉肆懊恼不已。
光头愣愣地回答:“老子喜极而泣啊!”
这下厉肆无话可说,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许初语砰地把果盘放下,拉着厉肆往病床上按,瞪了他一眼,又跑出去叫护士。
光头好不容易止住抽搐,清了清喉咙,笑嘻嘻蹲到厉肆床头,骄傲地说:“四哥,咱家嫂子可英勇了。一个人大半夜地走了多少公里的路,硬是找到了人把你拖到医院,为了拦车,差点都被车给撞了。”
厉肆用力拍了他光秃秃的脑袋瓜子,“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
“cao!我找不到你们,老子抡上家伙,带上兄弟,哗哗几下把獠牙的场子给砸了!这小处盛!”光头恨得牙痒痒。
光头无意识的闹场,恰恰为厉肆和许初语拖延了时间,让许初语有足够的时间去找人帮助。
说话间,许初语叫来了护士。
护士态度很好的重新给厉肆上针。
厉肆默默的扫视着许初语,她的脸颊和手臂有些轻微擦伤,刚才走路过来,也有点慢,一步步拖着。
想着她一个人,那么柔弱,徒步走了那么远,还差点发生意外,他的心里就有些不知名的烦躁和难受。
思考间,护士和光头无声息的离开。
病房里只有厉肆和许初语两人。
两人相视无言几秒,倒是许初语不好意思的红脸抿唇微笑。厉肆探手,拉住她,她就势在他的床畔坐下。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放在床上,没有分开。
厉肆本来话就少,此刻也找不到言语,只能这么看着她。倒是,许初语被他幽深火热的视线注视地全身不自然,先开了口:“我现在够不够资格当你的女人?”
她带点得意的小骄傲。
话音刚落,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就被他拉向前,他的手穿过她细软的黑发,轻轻摩挲她的头,他的嘴唇含住她的,碾转反侧,极尽温柔。
一点一滴,完全纳入他的掌控。
静谧的房间一时间只有隐隐的爱昧声响。
最后分开的时候,她几乎傻了眼,还是他抵着她的额头,在她唇瓣前,低沉地说:“欠你的。”
许初语的脸“轰”地一片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