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肆翻身下来,暗夜中点燃一根烟,徐徐抽上。
许初语心情低落地转身背对他,他以为她睡着了,便轻轻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她不太愿意,便拿脚踢踢他,轻声说:“都是汗,别碰我。”
厉肆当真了,灭了烟,下床,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水声,洗了个冷水澡,等他回来的时候,全身冰凉。
哪知, 她又嘟囔:“都是烟味儿,离我远点。”
都洗过澡了,怎么可能还有烟味?更何况,以往她哪里嫌弃过这个。
他不满地拍了一下她的屁屁,将她搂进怀里,许初语挣扎,他变本加厉,扣得越紧,干脆大腿杠上她的小腿,整个人包裹在自己怀里。
许初语动弹不得,撅着嘴,慢慢地才入睡。
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缓缓低头在她的额角亲了一下。又看看垃圾桶里用过的小套子,眼神暗了暗。
哪里是不想要孩子,只是,这样的身份,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人砍死了,到时候,留下她和孩子该怎么办?
厉肆叹了口气,抽回自己的手,又点上一根烟。
第二天,一切如初。
吃完早饭,厉肆拍拍许初语的头,交代:“今晚有事,别等我。”
许初语点点头,等他离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邀请函,看了一会儿,拿起电话向老板请了个假。然后,又打电话给橙子----今晚的晚宴,许初语决定是去的,该努力争取的东西,她绝不松手。
只是她的衣服不多,上次橙子将她离家出走的包裹拿回来时,就向她抱怨过。
以往,她觉得衣服好不好看无所谓,总是短裤,t恤搭配,觉得舒服就行,可现在,毕竟是要参加晚会,总要穿的正式。
两人来到商场,一家店一家店慢慢逛过去。
许初语身材比较娇小,撑不起凹凸有致地紧身晚礼服。橙子参谋了很久,给她拿了一条淡蓝色的无袖连衣裙,她皮肤白,腰身小,这样子穿上,果然整个人都看起来更加清丽脱俗,连服务员也直夸好看。
又配上了一双白色高跟鞋,将她的身高拉长。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许初语决定请客吃饭。
橙子呦呦叫了几声,直嚷嚷要好好宰杀一顿。
妆容还是橙子帮忙搞定。
将她的头发披散而下,柔润发黑,打上一层淡淡的粉底,也不要浓妆艳抹,只需要简简单单的淡色口红,橙子看了看,又掏出自己珍藏的珍珠耳环,为她戴上。
送她离开的时候,还不忘交代:“耳环记得还啊,可贵着呢!”
许初语白了她一眼,“我要私吞的。”
这场晚宴自然是陈爷举办,目的是为许久未回国的陈玫洗尘。
当晚,陈玫一身紫色紧身裙,脖间钻石项链,耀眼夺目,从她下楼得那一刻起,便美的引人眼球,她勾唇笑的傲然,目光在众人里搜寻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厉肆,简单的白衬衫搭着西装裤,甚至没有西装外套。
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每个男人都精心打扮的格外耀眼,企图吸引陈家大小姐的关注,然而,只有厉肆这个男人照旧随意。
可奇怪的是,他哪怕穿得像个地痞流氓,也挡不住他的凛冽和傲气。
陈玫闭眼稳住心神,简直太让她着迷了。
她款款走到他面前,娇娇地说:“阿肆,今晚有很多爹地的朋友,跟我一起去见一见好不好?”
厉肆沉思了一会儿,点头。
陈玫很高兴,立马将手挽住他。
可他又抽回自己的手,陈玫愣了一下,厉肆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这样的轻微接触也不让她做?
她压住心头的不安,跟住他的脚步。
厉肆的狠厉手段早是人尽皆知,道上的长辈纷纷拍拍他的肩膀,欣慰的说:“年轻有为啊。”
厉肆宠辱不惊,只是淡淡的点头。
倒是陈爷哈哈笑了,发了话:“哎呀,还有待磨练啊。你们这样夸,小辈不虚心可就惨了。”
陈玫横了陈爷一眼,撒娇:“爹地,不许你这么说阿肆。”
其他人听了不禁笑出了声,打趣道:“看这情况,喜事将近啊!”
陈爷摆摆手,笑容却很灿烂,“女儿留不住啊!”
陈玫低头很娇羞的笑了,又悄悄打量身旁的厉肆,只见他眉目紧皱,忽然就从她身边绕过,直直穿过人群走去。
这无疑是在众人面前狠狠羞辱了陈玫,陈爷的脸色有点沉下来,但是陈玫没有空注意,一心思地看着他走远,在那个女人面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