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全是许初语不认识的人,一个人端着橙汁,拿了一些小甜点,独自去后花园休息。
哪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暗处的草丛窸窸窣窣的作响,吓了她一大跳。仔细一听,还有女人的痛苦又压抑的叫声,都是过来人了,许初语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皮一红,赶紧准备逃人。
“谁?”是男人的声音。
许初语定在原地,不敢再动。
草丛里首先露出的是男人紫色的头发,再是一张年轻俊俏的脸庞。
他从容地站起来,一边撩上裤子,慢慢地扣着皮带,一边扫了一眼僵在原地的许初语,嫌弃地说:“都是个老女人了,还装什么纯?恶心!”
嘴巴真毒!
这是许初语对他的第一评价,没什么好感。
草丛里的女人也跟着站起来,看见许初语也不害羞,长发一撩,腰一扭,准备离开。
男人一把揪住她,恶声恶气地说:“你当老子免费给你漂啊!付钱!”
女人也不恼,拿了一张金卡递给他,末了,还深情款款地交代:“下次记得再找我哦。”
男人白了她一眼,没理。反是等女人离开后,就呸了一口,碎碎念道:“真亏!这么搔,也不知道有没有病,还得挂个号去检查检查。”
原来是鸭啊!
这是许初语对他的第二评价,有点同情。
男人朝她走过来,估计口有点渴,直接端走她手里的橙汁,一仰而尽,然后说:“装嫩!什么岁数了,还喝果汁?”
许初语也不恼,只是问他:“在哪里工作?”
男人没听懂,“什么?”
许初语看看四周没人,毕竟这不是什么光荣的职业,便悄悄在他耳边问:“你在哪里做这行?歌辉?”
说起歌辉,男人终于理解她的意思,用一种吃屎的表情看着她。
许初语觉得他是默认了。
“你一晚多少?我看刚才那女士给你挺多费用的,你赚够了吗?赚够了,就早点离开,那种是非之地,不要待太久。”许初语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解着,或许是曾经也从事这个行业,她对眼前的男人充满着深深的同情。
男人直接白了她一眼,“神经病!”
他手插着裤袋,潇洒地绕过许初语,走了几步,忽然,又倒退回来问:“你有多少钱?”
许初语很认真地摸摸口袋,掏出20块钱,“只有这么多,没带。”
“这么少?我靠,你是穷人啊。”
“······”许初语无语,小弟弟,你也是穷人好不好?
她将钱塞给他,“打的去歌辉的钱还是够得啊。”
男人也没说感谢,直接拿过来就塞在口袋里,往大厅里走。
许初语一个人在花园里待了没多久,厉肆便来找她。
他拉着她的手,她乖乖地任他牵,穿过人群,大家都在看着他们,她没有不好意思,一心思的全在跟厉肆聊天。
她说:“刚才,碰到了一个男的,挺可怜的。我把口袋里的20块钱全给他了,现在想想挺后悔的,够吃我好几天的早餐呢!”
他拍拍她的头,“出息!”
他走路很快,为了她,已经故意迈得小,但她脚踩高跟鞋,有点跟不上速度,埋怨道:“阿肆,走不动了。”
厉肆停下,无奈的看了眼她,小丫头,还是穿你的布鞋好看。
他走到她跟前,蹲下。
许初语惊喜地看着他,连忙在他后悔前,扑到他的后背,他轻而易举地站起来,托着她,背在背上。
她很满足地长叹了一下,“真好,这是你第一次背我啊。”
厉肆没回答----哪里是第一次?这是第三次了,只是每次背她回家,这个丫头都是喝的伶仃大醉。
许初语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嗅了一口气,身上有点淡淡的烟酒味,不太好闻。
她在他背上动了几下,终于掏出了手机,单手点开照相机,举到头顶,在他耳边催促:“阿肆抬头。”
他闻言抬头。
“砢嚓”一声响,将那一瞬间定格。
她连忙把手机端回来看照片,照片里她笑的很甜,厉肆却是面无表情。
“再来一张,你得笑一笑。”
可,道上老大,什么时候会笑?结果第二张照片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许初语不太高兴了,在他背上蹬了几下腿,换来他严厉地一拍小腿,呵斥道:“安分点!”
她委委地趴在他的肩头。
虽然不满意他的面无表情,但这严格意义上,还是他们第一次的合照,许初语还是很珍惜地将这两张照片存在手机里。
深深地夜色下,这是她最珍惜,最难忘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