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炕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大红色得落地窗帘,感觉怪怪的,我还没细端详,炕上的女人,突然痛楚的大喘了口气,然后迷糊了过去,呼吸依然有些急促,显然病得有些厉害。我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就要转身离开,而这时突然电灯闪了一下后,彻底的灭了,我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中,我被冷不丁的吓了一下,然后急忙往门口走,但这时却出奇的发现门口看不见了,不对啊,外面院子里亮着灯,门口应该有光啊!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我只能奔着门口大体的方向跑过去,但是砰的一声,撞到了墙壁上,我捂着脑门,赶紧摸去四周,但是摸到的地方都是冷冰冰的墙壁。
眼睛彻底没有用了,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但我本能的反应还是瞪的眼睛大大的,在四周乱摸索,但我马上害怕了,全是墙壁,哪里还有门口的影子啊!
墙壁光滑而且冰冷,我越来越心慌,怎么可能啊!屋子里的墙壁可是粗巴巴的泥墙啊!怎么会这样?我恐惧的慢慢地往后退,直到碰到了炕沿,我摸索着摸到上面女人的胳膊:“喂,你醒醒,你这间屋子怎么走不出去?”
她看来还在沉睡,没有说话,只能听到低低痛苦的呻吟声。我想,这个女人肯定是被这间屋子折腾病的,这里温度这么低,而且泛着邪气,想生龙活虎都不可能。
正在这个时候,对面墙壁上哗的一声,挂在外面的大红窗帘正徐徐的自己拉开,里面突然亮起了一只蓝幽幽的灯火,灯火照亮了四周,原来一个粗大的白蜡烛被摆在下面的黑桌子上,蜡烛两边是上下几排木架子,木架子上面全是黑色的小泥娃娃,每一个都像存钱罐那么大。
蓝色的烛光滋滋的往上冒,两边有二三十个小泥娃娃,他们的面目栩栩如生,每一个身上都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看着看着,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的面目实在是可憎,甚至是恐怖,根本没有半点孩童可爱的样子,粗眉毛,脸上肌肉像四十岁的男人,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
我腿哆嗦了起来,每个泥人被烛光映照的蓝盈盈的,说不出来的诡异。忽然这时听到了几声嬉笑声,我一下子绷紧了,立刻死死地看去对面,然后就看见有两个泥娃娃伸着懒腰动了起来,咯吱咯吱的动作声猛然间响成了一片,上面的那些泥娃娃全都动了起来,他们交头接耳,开始窃窃私语,低低的声音就像是蚀骨的磨牙声,然后他们突然发出清脆的笑声。片刻,嘻嘻哈哈的声音骤然停下,他们猛然一起看向我,眼睛里闪动起红幽幽的光芒。
我顿时吓得大叫:“我的妈呀!”那些泥娃娃嗖嗖的全都跳了下来,然后一窝蜂的朝我冲了过来,我立刻就想跑,但这才想起来看去周围,借着诡异的烛光,我发现自己仿佛进入到了一个封闭空间里,门口依然看不见,屋子四周都是黑色的墙壁,而且炕上昏迷的女人也被困在这里。
仅这一眼的时间,我已经被泥娃娃包围了,他们跳着爬满了我的身上,然后露出密麻的细齿对着撕咬起来。
我痛的大叫起来,连忙从腰间掏出那根准备对付隐形人的铁棍,挥舞着猛砸下去,只听到一片凄厉的叫声,泥娃娃立刻炸开了窝,然后乱哄哄的逃离我的周围,在对面一直仇视着我。
我发现,我刚才那一顿乱舞,有几个泥人的胳膊或者腿被我砸了下来,掉下来的残肢在我脚下又恢复了泥土的原色,而让我不可思议的是,对面那些泥娃娃伤口处却流下了绿色的脓液,绿色的血吗?
我神色凛然,朝前空舞了两下铁棍,突然大喝道:“来啊!”
这些泥娃娃看来是有些害怕了,互相的看看,没有再敢上前,而这时突然屋子里刮来一股黑风,蜡烛的火苗摆了两下,屋子里的黑风里仿佛藏着一个怪音,听不大清楚,就像是隐约的耳语声。
就在这时,所有的泥娃娃仿佛得到了命令,集体发出了怪叫声,然后他们窜着就飞扑而来,我铁棍不断地挥出去,但这次这些泥娃娃似乎变得机灵了,好几个泥娃娃都闪电般躲过了我的铁棍,他们细长的指甲抓住我的衣服,一个个开始往上爬。
他们开始撕咬我,我哀嚎的不停大叫,我全身的肉几乎同一时间都在疼,我发了疯似的,抓起泥娃娃就往下摔。胸口的衣服已经被咬碎了,一大块皮肉被某个泥娃娃给撕扯了下来,他的嘴还在咀嚼,我气坏了,掐着他的脖子用力的摔下去。
泥娃娃摔到地上后,刚想爬起来对我冲过来,谁知道,下面的几个泥娃娃竟然对他发起了攻击,很快他们撕咬了起来,我有些傻眼,听着他们呼啸着凄厉的怪叫,显然把对方当成了敌人。在我的注视下,我终于发现了不同,那只被我摔下的泥娃娃脖子上面沾着我的血水,而其他的泥娃娃脖子后面却都有一道扭扭曲曲的绿色粗线。难道他们是根据这道绿线分清自己人?或许这道绿线上有什么咒语控制着他们,一旦咒语被遮掩,就会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算是发现了生机,在胸口抹了一把血,然后掐着泥娃娃的后脖子就往下摔,掉下去的泥娃娃果然没有在冲上来,瞬间和其他的泥娃娃咬在了一起。身上的泥娃娃越来越少,但我也已经成了血人,终于扔下最后一个泥娃娃,我踉跄的坐到了炕边。我紧紧抓住铁棍,没有丝毫放松,见还有泥娃娃想冲过来,我就给他一棍子。
床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