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似乎是听出话里面的意思了,翘楚不禁问道,“那晚是你带走她的?”
“我问你,她还好吗?”这老不回答问题的翘楚,也是惹毛了急脾气的傅景渊,他两手一拎就将翘楚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翘楚难受的挣扎,但脑子还算是清醒。他虽然偶尔糊涂,但毕竟是大夫总能在关键时刻保持住冷静。
他细细将傅景渊的话梳理了一遍,再把昙静庵那夜发生的事情回忆了一番。宋西荷当时是先进屋子里去的,但是她却只抱了孩子出来,且并没有打算再回去带里面的人。按照宋西荷对于上官家的忠心,即便是死了她也定会扛着全尸出来的,绝不会任她们葬于火海之中。
可是,显然宋西荷没有打算这么做,当时,若不是他的坚持,她根本不会往回走而且撇去宋西荷想要救他的心,她始终执意不让他靠近床榻。
为什么呢?
因为她发现里面只有上官云初一人,遥君不在。既然上官云初已经死了,那么假步凉就是死了,所以无论遥君如今身在何方,她都可以重新做回自己。
所以现在他只需要确定一点,翘楚呆呆的看向傅景渊的伤口,问道,“是她刺伤了你,然后赶回庵里对吗?”
傅景渊也是不答,算是默认。
翘楚笑了笑,心下明白至少遥君不是被人抓走的,估计是迷了路罢了,但凭着那人的意志力和能力必定可以走出去!
是以,翘楚抬手握住傅景渊的手,许是带着感激也带着恼意,紧了紧又生生的掐着他手上的穴道令其不得不松了手。
“一把火,全都烧没了。云初、西荷全都没了……”
闻言,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傅景渊捂着腰,腰上的血渗出了指缝,仿佛一瞬间就流光了一样,沾着泥土枯叶杂草的脸有着显而易见的苍白。
“她还是死了、死了、死了……”
翘楚估计这傅景渊也是在这林子里待了三四天了,他腰间的伤口不轻,也不知道是倒在哪儿的,但能扛着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
他是上官云初心尖上的人,是上官遥君的救命恩人,翘楚虽不愿,还是一把将他摁倒在地,恶狠狠的命令道,“待着别动,我去找点药!”
但傅景渊哪里是那么听话的人,他一跃而起像是忘了痛一样的加快步伐往山下走,等着翘楚回头瞧他的时候早就没了影儿了。
翘楚怕是这傅景渊坏事儿,便赶着追,不过他一个文弱的郎中哪里抵得过傅景渊一介武将,纵然追上了怎么劝拖都无果,就在他意欲拿着石头想朝他后脑勺拍去的时候。
就听见傅景渊喃喃的说着,“我得送送舞儿最后一程,最后一眼……”
生前,上官云初是忘了他的,现在死了应该什么都记起来了。谁说这不是一对苦命的人呢,因为身份立场被活活的拆散了,但傅景渊自始至终都爱着云初,最后还错把遥君当云初给救了下来,如果有一日他知道了真相,应当难受至极吧。
翘楚松了手里的石块,寻了个药铺买了些药又雇了辆马车,“在下送侯爷去见云初。”
傅景渊望了望平都的方向,苦苦一笑。
傅景渊在看了上官云初最后一眼后,进宫领罪,因萧正孝事后找寻不到傅景渊,但他却绝口不提自己受伤一事,故而被认定玩忽职守被罚看守军营半年,俸禄一年。
又两日后,睿王府步氏入殓葬于平都城南面的山里,四周翠竹环绕,清净雅致,还能一直瞧着南方。
三个月后的各国的朝堂上,因姜国上官家的重新崛起而格外的热闹。
行踪向来诡秘的上官遥君忽然以大宛国十万大军作为依靠,不仅救下了被姜国皇帝下令抄斩的上官氏一族,还当着皇帝苏复的面杀掉了他新任命代替上官贾士的丞相。
上官遥君堂而皇之的继承了姜国丞相之位,迅速处理掉了那些上官贾士死后叛变的随众,并每月给姜国所有的官员朝臣以及家眷送含着毒药的补品,以彻彻底底扼制住姜国每一个人的咽喉。
更有传闻说,姜国皇帝苏复的妃子都不忍上官遥君的欺凌而投井自尽。
“上官遥君的狠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以前上官贾士在姜国,虽只手遮天但到底也是顾忌着名声的,但他这个儿子着实乖张,不折手段啊!”
大周朝堂上,许些臣子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评价着上官遥君的行径。
但也有人说了,“就凭着他敢用姜国的三座城池换取大宛十万大军护驾逼宫,由此可见此人做事的不计后果。上官贾士对苏氏皇族不善,但也从不出卖姜国子民,可这上官遥君真不知是得了真传还是忘了本宗。”
“能拿上交换国土的国书,可见他的本事!”萧玦也不知是褒是讽,也就轻飘飘的带了那么一句。
而其他人也不得不承认,上官贾士死了,本以为上官家就这么没了,到底是人们都忘了还有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上官遥君,他可是上官贾士悉心培育二十多年的继承者。
这不禁让朝堂上的好些人将目光朝默然不语的萧临和萧正孝看了去。
毕竟这天底下的人怕是都已经知道了,上官云初曾替代步文儆之女步凉嫁予睿王萧临,但上官云初生产后却无端葬身火海,客死异乡。那么作为上官云初胞弟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