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证明?单就凭他睿王一句话吗。
可是,步凉却出人意料地端着手恭恭敬敬地朝萧临鞠了一躬,“是,妾身知道了。”而抬头那一笑,却极为隐讳。
萧临很不舒服,原本以为自己才是主导游戏的人,偶然发现如今的大局已然易主。
“王爷,既然在寻欢房里寻到了金钗,怕仍是要给葉氏一个交代的。妾身做主,静思园内二十杖,伤好后就搬去后院做浣洗的活儿。”
这不乏是个妥帖的安置,毕竟水府阁寻欢是回不去了的。
寻欢闻言,叩首谢恩后便跟着西荷去了静思园。
独剩两人,萧临冷笑出声,眼里迸着狠厉的光,直直刮向面色无惧的步凉,“被人陷害,最后还得对陷害自己的人感恩戴德。王妃的棋艺一定不错!”
步凉笑答,“找个王爷与我都方便的时候,切磋一下也是无妨的。”说完,她将乔雅的那支银簪交出,“乔雅之死,我会跟平都府尹说是乔雅自己误食所致,就此结案。王爷可有异议。”
“没有。”一身怒气的萧临有些粗鲁地从步凉手里拽过银簪,然后头也不会地就走人,可走了三步忽然停下来问道,“为何真要把金钗放进屋子诬陷予她?”
是啊,只是为了有个搜房子的由头,假意给葉冰儿说说,也不用当真把金钗放在寻欢的屋子里被人捉赃。但究其非如此做的缘由嘛……
“乔雅死那日,这丫头可是指着我鼻子骂了呢。王爷,就不心疼妾身吗……”
就为了这么一点事儿,给人二十杖!好狠辣的心!
毒妇!
萧临走时真想没风度的丢下那么两个字,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闷声回了临意斋。
就这样,乔雅一案悄无声息地终了,寻欢也从水府阁的台面上消失,养得差不多的碎玉也重新回到了步凉的身边,比以前都安静了些。
偶有一日,西荷啃着猪蹄儿突然问步凉,为什么会断定是寻欢杀的乔雅。
步凉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折扇,然后茫然地答道,“我只是单纯的想陷害她,以报当日她辱我之仇。没想到是歪打正着,只能说是天助我也……”
什么叫歪打正着,明明是瞎猫遇到了死耗子。
西荷白白眼,“主子,那你为何那么轻易就放过那丫头片子。”
是啊,以她的性子岂会只给二十大板这么简单。但,明明自己是被冤枉的,任其打骂却不向自己的主子解释,反而看向了萧临,这前前后后的反应,只能步凉认定寻欢真正的主子是他睿王萧临。
而以萧临的脑袋,步凉不认为这么多年他都不清楚枕边有个细作。至于死一个细作,什么样的可能都有,但联想乔雅一死寻欢就到了水弯弯的身边,可见乔雅的死是早有安排的,而显然水弯弯又是萧临另一个需要监视的对象。
步凉剜了人家一只眼睛,惹了睿王的怒气,可不就见好就收吗。是以,二十杖,也就这么过了。
步凉看了一眼充满好奇的西荷,又见碎玉端着新鲜的瓜果进了门,也就笑笑没将自己所想说出来。
“主子,刚刚孙管家差人来报,说贤王侧妃梅氏拜见。”碎玉道。
刚从盘里抓了个果子塞在嘴巴的步凉,疑惑地将目光转向啃的欢快的西荷,而西荷呢,连头都没抬就直摇头。
她不知。
“请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