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啊!
翘楚向来是滴酒不沾的,因为一口准醉,醉了就爱哭哭闹闹,啥话都说;可昨夜,他真当那就是毒酒,想着一死了之一了百了的。哪里知道又是被人下的套。
他哀怨的抬头看了看一脸贼笑的宋西荷。真是把脸丢大了,再一瞅甩着扇子来回踱步的上官云初……又没骨气的耷下了头。
“神棍,你救我家小姐,我们就替你保密如何?”
这种交换条件是能够预见的,翘楚并不意外,或者给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他自己必须得救云初。
所以,他没怎反抗就答应了。
可是。
“我不去姜国!”
“嘿,我说你这个人!去哪儿救人不是救,干嘛就不能去姜国了!我今儿还非得把你扛去我大阳州瞧瞧呢。”反正宋西荷遇上翘楚就是要卯上劲儿的,谁也不让谁。
翘楚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宋西荷是泼妇,动口还动手,并且是上下其手。
西荷扑上去准备拎他,翘楚撅着屁股举着双手时刻防备,你近一步我退两步。
一间屋子有些窄,步凉索性坐上圆木桌子撑着脑袋一脸愁容的看两人小心翼翼的转圈圈。西荷带着戏谑的笑意伸出宽厚的大手推了推相比之下翘楚那白得令人发指的手掌。
“宋西荷,你好歹为人妇,怎就这么没羞耻。动不动就摸男人……”他是感觉到西荷的强大的力道了。只能论起口舌来。
西荷嘴一歪,不屑道,“就你也算个男人?咱俩比比谁更像娘们儿!”
这倒是实话。
“宋西荷,你若再无礼,我一定告知遥君让上官家休了你!”
宋西荷敛了笑意直起身来,转头看向步凉,步凉也捂着半张脸悻悻地看向翘楚。
他不是不敢见上官遥君吗,怎么这会儿又冒出告状一说了?
在步凉探究的眼神里,翘楚恍然大悟,直视那张脸更是痛彻心扉。他皱着眉头撇过脸去,无限落寞的说道,“除了姜国。哪儿都行。”
这情到底是有多伤,这种远离到底是有多无奈。
就像步凉不得不离开萧临,是一个道理。
然而,宋西荷不明白,当然也不用明白,反正能抓着翘楚痛脚就比让她吃山珍海味更带劲儿。一瞄准对方防备松懈,宋西荷就跟飞鼠一样全身心的砸了去。等着翘楚回过神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嗷!
再怎么弱也算是个男人,翘楚没被西荷给压趴下,稳稳的弓字步撑住了迎面而来的肉墙。
仿佛是时间定格一样,两人一动不动。
步凉不解地偏着身子往前凑去仔细瞧了瞧。宋西荷半倾着身子一副掐人脖子的姿势,翘楚痛苦的掰着脖子,双手挡在身前。又如此恰巧的停在某人高耸的云端上。
画面这般美好,叫人简直不忍直视。
步凉抽了抽眉头,甩着扇子敲打着桌沿,“嘿嘿嘿,翘楚你干嘛呢!宋西荷还不给我滚屋里呆着去!”
一声怒吼让尴尬的两人有了大喘气儿的机会。各自收了手,茫然的顿了半晌后,宋西荷跟狂风似的逃出了门。
也好,懂得害羞就说明有救,宋西荷好歹还是把自己当做女人的。
摇摇头转过脸去,步凉对着难得脸红的翘楚讪讪一笑,“翘大夫准备药材,解毒吧。”
“在这儿?”翘楚转着眼珠看了看颇为简陋的木屋子,囊共见了这张脸三次,每次居然都在不同的地方,想想也是觉得不可思议的。
对于疑问,步凉自然而然的点头,然后笑嘻嘻地反问,“那……要不去姜国。”
那还是在这儿吧。
相思城外芦苇环绕绿水幽幽,风吹瞭望宁静而致远,是个让人喜欢的地方。
药材都是已经备好了的。还别说,他需要的都有。
“云初姑娘,你得先服一个月在下配的药,将毒素引至一处,再多次施针将毒逼出即可。”说着,翘楚递上亲自煎好的药,“有些苦,忍着点。”
每一次送药,翘楚都会这么嘱咐,可他却没听步凉叫过一声苦,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矫揉造作。
“遥君曾说云初姑娘做事颇有主见,个性也是要强。这几日相处,还真觉得你们这对双生子极为相似。”让他如此整日整日的对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这般相似的性子,就更加的思念某人了。
瞅着那迷离的眼神,宋西荷远远的“切”了一声,极为不耻。
“主子,边关传来的密函。”西荷呈上东西后,立马双手护胸高高甩头。
步凉搁下手里的书,取出来一看,神色顿时变暗。
“怎么了?”西荷不解。
“云初姑娘,切忌忧思。”翘楚持着一颗医者心,不忘好心提醒。
步凉摇摇头,“大周和大宛不打了。”
“不打了?”边上的两人异口同声,但心情却迥然不同。
“为什么不打啦!到底谁赢了。”西荷追问。
“大宛认输了。”
“真没用!”
“傅忠岐,死了。”
“什么!”
步凉就着桌上的茶水,将密函上的字迹一点点模糊化开,可是脸上却半点喜悦之色都没有。毕竟大周堂堂一品大将军战亡不该是让其他国的人拍手称快的吗。
可是对于步凉而言,“傅忠岐五年前就曾中风自此导致右腿不便,一个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好吧,西荷这才记起步凉最开始的打算,想的是让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