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萧临一路回了临意斋,而烈风和惊雷也已早早的在书房候着了。
“王爷,经查证董子东确实是贤王送给前太子的,而步府的那两只青瓷是也是由贤王府的梅氏送出。”萧临一落座,烈风就开始将这些日子所查获的情报告知。
萧临得知,脸上也无过多的表情。显然这个结果他早就猜到。只是猜到归猜到,他到底喜欢看的是事实。
他转看想惊雷,平静的问道,“她知道吗?”土妖找扛。
这里的她,自然指的是步凉。自从知道她乃替嫁,萧临也就下意识的再不唤她的这个假名字。
惊雷沉了半晌,用词谨慎的答道,“应该知道。”
萧临眸光一动,惊雷便径自垂下了头,继而道。“王妃与人联系十分小心,属下未能察觉,加之王妃蕙质兰心属下也看不透她的心思。”
“她的心思,你自不必揣度。”连萧临自己都难捉摸,何况是惊雷,“那你看得出,她是否有将萧玦认出?”
惊雷想了想,无声的摇了摇头。这个他当真是看不出来。照步凉为人处世的作风,她一般不会结交毫无用处的人,但是看她与化名斯南的萧玦相谈的态度来看,似乎是并不知道。然而,步凉此人一贯喜怒难辨并不简单,惊雷确实无法判断。
然而,萧临的直觉却认为步凉一定是认出了萧玦的。上官家的人怎么可能对各国握权之人毫无所知,而且以步凉警惕的个性绝不会对一个贸然出现的翩翩君子半点防备之心都没有,还三番四次与之弹琴戏笑。
所以他之前才会有那么一问,然而……摊开手心看了看,自嘲似的苦笑,他仍是没能得到她的信赖。她仍无法与他推心置腹。
叩叩叩。
“临哥哥,您在里面吗?”
闻之,烈风和惊雷朝萧临询问似的看了看,然后便开了门,朝着傅曲意欠身退了出去。
傅曲意从丫鬟手里接过食盒走了进去,见萧临安静的坐在扶椅上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书上,对于她的到来,也并没有显出多少热情来。
压抑着心里的苦涩,她强打这笑意朝其走近并端出特地备好的糕点,“临哥哥,怎么没去水姐姐的水府阁呢。”
自傅曲意入府后定了不少的破规矩,其中一项就是为了雨露均沾详细的将萧临每日去的院子都给划分好了。
对此,萧临心中大不悦。可是。他心中有丝愧意,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将视线从糕点上移开,闷闷的答了一句,“本王有些累了。”
刚盖好食盒的傅曲意闻言一滞,一憋再憋,终究还是讪笑道,“这睿王府上下,谁不累啊。每个人都在寒风里等您等得心都结成了冰。”
她鲜有冲撞人的时候,傅曲意此番这么说定然是忍了许久,萧临疲倦的闭上了眼,平静的答道,“那就不要再等了。”
哐的一声,食盒摔落在地。
傅曲意不可置信的将他定定凝视住,泪珠子一瞬间夺眶而出,她似绝望的复问道,“是因为,我永远都等不到您了吗?”
萧临,“……”
“是因为她比我美?是因为她可以帮助你吗,是因为我无法留在你身边时,你的眼里只能看到她对吗?还是因为您对我的承诺只,是您让我等您的……”这些日子来深藏在心里的话,化作了一声一声的质问。
“对不起。但我会遵守承诺,曲意,你是我的妻。”
“妻?”傅曲意仰头笑了笑,“临哥哥,您见过哪个女人是夫君在世自己却是完璧的妻子吗,您到底是在责怪我宫宴日请旨赐婚一事,还是怪我擅自主理后院之事,又或者……”
“我是怪我自己……终究负了你。”
猛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傅曲意脚下踉跄险些摔倒,还算她有功夫底子才能敏捷的撑住案桌稳住了重心。
她痴痴的看向萧临,涣散的目光里却怎么都找不到焦距来。
“临哥哥,您不会负了曲意的。只要您一纸休书给她,您看不见她了,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临哥哥,从小您就对我好,曲意自小也是一心要嫁给您的……多少年都不曾变过,哪怕平都里的各家少爷将府门踏破,哪怕爹爹责骂哥哥冷嘲热讽,曲意都没有动摇过。临哥哥,曲意求您,别责怪自己,您不会负了我的,一定不会!”说着,傅曲意绕过案桌直直的跪在了萧临的跟前,将头伏在他的膝头,绵绵不停的泪水浸湿了衣袍。
萧临一生自负,自认从未做错过任何决定,但因老天捉弄,步凉错嫁,就开启了一场玩笑的序幕。
如果不曾相遇……她心善?其实却比男人狠;她美?可除了脸蛋是个女人以外,惯常女人会的她一样都做不来。但是,她那由内自外的冷傲自是有逼得男人想要征服的yù_wàng,越是如此越是忍不住亲近,然后就像是一股漩涡,将人心一股脑的卷了进去。她说她没心,所以爱上她的人也会失了心。
如果不曾相遇?或许此时此刻眼前的一切会简单明了,不用劳己心力,但是如果还有一次机会选择,萧临仍会不移的选择与她遇见,并从一开始就会好好的对她,并让她全心依赖。
只是,面对现实到底他还是娶了傅曲意。
萧临将傅曲意扶起身来,“曲意,以后这府里不会再有任何女人进来,过些年本王也会上请立你为睿王妃,你要的本王都会无条件的给你。但,她会一直在本王身边,一直。”
这是一句强调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