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眉以往虽说到过玉城,但却没有真正出关,毕竟出了关之后就并非大虞朝的领土,而处于草原部族的掌控之下了。
被阿古泰一行人带出关隘,林凝眉掀开车帘,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心中不免也有些惶急,即便聂修齐千里迢迢地寻来又如何?这草原天高地阔,鬼知道黑水靺鞨族的族人们到底在何处休养生息。
转眼天色擦黑,林凝眉咬着唇,两手环住小腹,身体不免有些难受。她这两日都没有小解,肚腹之中实在是涨得慌,偏偏她又不能将此事诉之于口,只能强忍着那股子难受劲儿,憋得小脸儿都涨红了。
自打那日从林凝眉这处吃了一通老拳之后,阿古泰也觉得颇有些丢脸,缓了一日,这才将那股子憋屈给压了下去,又钻到马车之中。
一见着车帘被人掀了起来。林凝眉冷冷地瞥了阿古泰一眼,没有言语。
阿古泰这厢见着这小娘子面色不对,一时间也有些急了,顾不上林凝眉那身古怪的力气,直接往前凑了凑,手背贴在林凝眉的额际,却冷不防被这小娘子一把派开。
“你做什么?莫要动手动脚的!”
见着林凝眉中气十足的模样,着实不像是染了风寒,阿古泰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问: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红的这般厉害?”
林凝眉心中羞恼,偏偏又有些没法子,此刻马车已经停了,若现在不去小解的话。她怕是真挨不住了。
想到此处,林凝眉恶狠狠地瞪了阿古泰一眼,怒道:
“我要下车!”
阿古泰面色一沉:“不成,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车上带着。等入了黑水靺鞨族的领地之内,我自会放了你。”
林凝眉眼皮子抽了抽,偏偏这阿古泰并非心细之人,若是她自己不提的话,恐怕这厮是不会想到自己的需求的。
咬了咬牙,林凝眉低声道:“人有三急”
听了这话,阿古泰一张黝黑的面庞一阵发热,他心中不免有些懊恼。明明先前是打算好好照顾林凝眉的,却未曾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粗心,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在脑后。
一掌打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阿古泰清了清嗓子,声音却仍是有些低哑,道:
“我陪你一起去。”
林凝眉皱紧了眉头,面色十分难看:“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把我当成什么?”
阿古泰忙摇头,说:“凝眉你不要误会,草原的夜晚野狼很多,你一个女子即便力气大些,但却对付狼群,有我陪同也能安全些。”
话虽如此,但林凝眉却仍旧觉得有些不妥,偏偏她现在已经忍不住了,若是再耽搁下去的话,恐怕登时就要奔涌出来。
林凝眉成年许久,早已不是那种不知事的娃儿,若是真在马车上一泻千里的话,她当真会羞愧致死。
深吸一口气,林凝眉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说:
“我们先下马车再说吧。”
听了这话,阿古泰心中一喜,总觉得这小娘子不似往日那般忌惮与他,这就是难得的好事儿。
翻身跃下马车,阿古泰想要搀扶着林凝眉下马,不过林凝眉骨子里并非京城之中娇养着闺秀,跳下马车的动作也十分麻利。
因着内急不能耽搁,阿古泰带着林凝眉往远处的一个小土包那处赶去,正好能够遮蔽旁人的目光。
走到了小土包后,林凝眉仔细打量了一番,瞧见此处并无旁的危险,心中这才放心了些,转眼瞪着阿古泰,道:
“你还不回避一下?”
闻声,阿古泰只觉得更热了,明明此刻处于夜间,草原上凉风习习,但他依旧有些难捱,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句,之后便守在土包后头,离林凝眉不算远,若是这女子有什么异动的话,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林凝眉虽说仍有些不满阿古泰与她的距离,偏偏此刻又没有法子,眼下她的处境说难听些就是阶下囚,阿古泰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善待俘虏了。
苦笑一声,林凝眉解开腰间的系带,蹲在地上释放出来,听得那滴滴答答的水声,林凝眉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若她将来寻到机会,定然要将阿古泰这厮给千刀万剐,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话说站在小土包后头的阿古泰耳力一向绝佳,听得这淅淅沥沥的水声之后,也不免有些心猿意马,面色暗红,虽说在夜里发现不出什么端倪,但身体的变化他自己却最是清楚。
林凝眉整理好衣裳之后,就跟着阿古泰回到了马车之上。围妖杂巴。
不是她不想逃脱,而是在草原之上想要辨别方向的话,当真是比登天还难,更何况这些武艺高强的匈奴在附近看守着,若林凝眉胆敢有半点儿异动,想必下场也不会好。
林凝眉是队伍之中唯一的女子,夜里自然是在马车上歇息的,而阿古泰身为首领,却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坐在火堆旁边,阿古泰手中捏着一个馕,眸光之中暗藏波涛汹涌,紧紧盯着马车,时不时将馕咬下一口,就仿佛盯紧了猎物伺机而动的野兽一般。
见着首领这幅模样,一旁的哈图与阿古泰关系颇为亲近,调笑着道:
“大汗,难道你还没有将那马儿给驯服吗?若是不听话的话,只要强弄上一番,夺了她的身子,女人自然乖乖听你的。”
听得这话,阿古泰心中更算不得爽快,他不是没想过强来,偏偏林凝眉这小娘子也是个能折腾的,若他真想成事的话,免不了将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