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周姐满是困惑地看着傅尉衍和这个女人,她也没有见过enata,此刻傅尉衍对女人的反应这么大,她想了想解释道:“这位蔺小姐是我们咖啡馆里聘请的钢琴师,之前她在某家琴行做销售,我去买钢琴的时候就高薪把她挖到我们店里来了。”
钢琴师?傅尉衍的神色越发恍惚,enata确实会弹钢琴,据说是从小母亲逼着她学的,若不是她不喜欢钢琴,母亲可能就把她送去英国皇家音乐学院了,六年前enata的钢琴造诣已经达到了九级,知道这点后,没过几天他就买了一架价值百万的斯坦威缎黑色的钢琴送给enata做生日礼物。
在闲暇时,enata经常弹奏给他听,虽然从小到大他也是多才多艺学了钢琴,但他的兴趣更多在于解剖尸体上,因此他很少用那架钢琴,在enata回国后到如今的这六年里,那架钢琴还在巴黎他们的那个住所里,若不是因为带回来太麻烦了,傅尉衍也不会把钢琴留在巴黎。
而那么巧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是钢琴师,难道这六年时间里,enata一直在w市的某家琴行里工作吗?傅尉衍的目光变得越来越锐利又炙热,偏偏对方就是跟他杠上了,一句话也不说,周遭的空气都有些凝滞了。
这时女人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傅尉衍手中的力道松了一些,女人趁此机会拽出自己的手腕,不等傅尉衍再抓住她,她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紧接着发动车子“嗖”一下驶了出去,幸好何管家及时伸手把傅尉衍往后拽了几步,否则车子真的有可能撞上傅尉衍。
也只是那么十几秒钟的时候,那辆白色的宝马车就不见了踪迹,傅尉衍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以至于忘了追上去,直到何管家叫了一声,傅尉衍才猛地回过神,目光里渐渐有了焦距,他侧过头问周姐,“你说她是咖啡馆里聘请的钢琴师,元旦那天会来上班对吗?”
“是的。”周姐点点头,心里想着看来傅先生是对蔺小姐有兴趣了,好在以后蔺小姐就是咖啡馆里的人了,如果傅尉衍想要蔺小姐,那不是很方便吗?
傅尉衍的面上渐渐恢复了平静,他迈着修长的腿往咖啡馆里走去,头也不回地对跟上后面的何管家和周姐说:“先把那个女人的简历拿给我看看,何叔你让人查下她的身世背景。”
“知道了。”何管家皱起眉头,记起一个月前楚南辰在车子里对他说过enata很快就会回来了,所以刚刚那个蔺小姐就是傅先生心心念念了整整六年的女人吗?
何管家见傅尉衍正站在新买的钢琴前,神色复杂又阴晴不定的,何管家吓得连忙解释道:“傅先生,这架钢琴八十多万的钱是周姐垫上的。”
傅尉衍点点头,似笑非笑地说:“哦,原来这几年周姐赚了这么多的钱,倒是身为老板的我没有得到什么分红。既然如此的话,这架钢琴以后的包养和维修费周姐你也全都负责了,若是那个蔺小姐对这架钢琴不满意,那就给她换一架一百多万的斯坦威吧。”
“……”周姐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傅尉衍看上蔺小姐了,这么快就献殷勤也就算了,但他怎么好意思拿着她这个下属的钱去追女人?本来她同情傅尉衍手里资金短缺,暂时把自己的借给傅尉衍,欠条都给傅尉衍写好了,准备让傅尉衍签名,结果傅尉衍反将她一军,说这几年没有给他分红,她怎么会碰上这么一个不发薪水,还让下属倒贴钱的老板?
周姐自然是敢怒不敢言,把手中拿着的那个女人的简历递给了傅尉衍,傅尉衍用修长的手指翻开:蔺韩锦,二十四岁,出生于z市,毕业于巴黎第二大学……等等这些简历,都跟enata的相吻合,那天在z市宋启帆的家里吃晚饭时,他就猜测enata可能是z市人,果然事实就是如此。
但既然enata的出身背景这么简单,那为什么当年要隐瞒他?并且更重要的一点是enata告诉他她的中文名字叫荣欣,后来傅尉衍查到荣欣时,就知道这个名字是enata骗他的,所以那天晚上宋荣妍问他enata的中文名字,他才答不上话来,傅尉衍自觉enata的背景不会是简历上的这么简单,现在只有等何管家查出她更多的背景了。
傅尉衍高大的身躯晃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上,何管家惊得连忙伸手扶住他,他推开何管家,一手按在了钢琴上,抬起另一只手扶住了额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enata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张脸,但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蔺韩锦就是enata了,可为什么他没有那种欣喜若狂之感呢?
他以为自己心心念念了enata六年,如果有一天enata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一定会高兴得疯掉,立即向enata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无论做什么都要让enata原谅他,然而事实上他并没有对enata透漏什么,他刚刚甚至没有想着去追enata,因为时隔六年之久,他不知道enata是不是还如当年那样爱他,他也不了解这几年enata的生活,那个时候他可以对enata掏心掏肺,但现在他却丁点都不信任enata了。
傅尉衍记得那天在得知宋荣妍从尉家老宅跑了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把宋荣妍抓回来,哪怕翻遍整个w市,也要重新找回宋荣妍,这样一对比之下,是不是代表不知从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