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车里安静的要命,因为密封和隔音都好,甚至连车外面的声音都听不到。
也许是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楚峻北打开了音乐。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勾起回忆的伤/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想起你的脸庞……
穆绵抬起头,眸子里多了点晶莹,“他听的竟然是信仰。”
楚峻北一直看着前方的路,他薄唇紧紧抿着,眉毛也皱在一起,似乎在压抑着情绪,心却被那柔软的歌声抓住,是爱吗?爱把她带回了身边。
他们不会想到,无数个日夜,隔着千山万水千阻万难,他们看着同一个月亮,低声哼唱着同一首歌;也不会想到,现在这样几乎面对面坐着,听着同一首歌,却再也找不到想不顾一切在一起的疯狂。
一路沉默,只有这首信仰一次次循环播放。
“爱是一种信仰,把你带回我的身旁。”
还没到酒店门口,穆绵说:“就把我放在这里吧?”
楚峻北嗤之以鼻,“怕被他知道你和我呆了一整夜吗?”
穆绵咬住唇,她不想和他逞口舌之利,伤人伤己又太费力气。
酒店门口,楚峻北停下车,他双手紧紧捏着方向盘脸色很可怕。
穆绵听到滴的一声后忙推开车,连个谢谢都没说就想狼狈逃走。
“穆绵”楚峻北降下车窗玻璃,对回头的小女人说:“我不会算完的,你等着。”
不等穆绵有所表示,他开着车嚣张的走了,留下更嚣张的尾气,穆绵气的想跺脚,这个楚峻北,出门没吃药吧。
还没进房间,在酒店的大厅里就看到了霍斯驭,穆绵忙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斯驭,你怎么下来了。”
霍斯驭一把把她拉怀里,“绵绵,你吓死我了,我准备找车去找你,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哦,是台风刮得东西掉了下来砸坏了玻璃,我这不好好的吗?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什么好好的,我看看你的脚,怎么了?”
穆绵摇摇头:“没事的,崴了一下。”
霍斯驭又是皱眉又是叹气,“真的不该放你一个人出去。”
穆绵往他身后看,“kill呢?”
“他和伊安在花园里,你的脚需要看医生,我打电话让伊安陪你去。”
穆绵拒绝,“不用了,我已经擦过药油了,我们还是上去吧,我好累也好饿。”
霍斯驭想了一下才点头,“也好,我给你按摩一下。”
电梯里,霍斯驭忽然问:“绵绵,昨天你是一个人?”
穆绵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电梯门开了,霍斯驭马上转换话题,“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下次去墓地这种地方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穆绵点点头,却明显的脸色不好。
楚峻北本来想回公司,他临时改变了主意,打了方向掉头,开到了市立医院。
他人一站在医院大厅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导诊的小姑娘更是有些眼睛不够使。楚峻北四处看了看,他朝一个小姑娘走去,抿了抿唇问:“请问怎么挂宋渝医生的号?”
小姑娘红着脸都激动的不会说话了,老半天才吭吭哧哧的说:“您挂男科的专家号,她今天坐诊。”
楚峻北薄唇一扬,给了小姑娘一个坏坏的微笑,差点给人电出心脏病来,“还专家,这要是齐野在会说什么呢?”
宋渝忙了一上午嗓子都干了,她喝了一口菊花枸杞茶,对着门外喊:“下一个。”
高大的男人在她眼前坐下,没有说一句话。
宋渝从病例中抬起头:“你哪儿不好?楚峻北……”
宋渝和楚峻北之间的感觉一直有点情敌的味道,都觉得对方抢了绵绵,所以每次见面都不那么美好,再加上齐野的关系,宋渝恨乌及乌,冷冷的讽刺楚峻北:“楚总,您是玩坏了还是染上脏病了?”
楚峻北双手放在桌子上,他不疾不徐的敲了俩下,狭长的鹰眸中射出一种异常邪魅的光芒,“穆绵回来了。”
很久以后,宋渝跟穆绵形容起当时楚峻北的目光,说就像看到了传说中的恶魔撒旦,穆绵问她撒旦是个什么样,宋渝说看看楚峻北就知道了,他就是个英俊的恶魔。
宋渝第一次没有坚守岗位为人民服务,她脱下白大褂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打车然后在血液还奔腾的时候杀到了酒店站在了穆绵的房间门口。
穆绵正和霍斯驭他们吃饭,听到门铃响都差异,“这会是谁?”
伊安站起来,“我去开门。”
门一打开,看到开门的是个陌生女人,宋渝的第一反应是找错房间了,她说了句对不起刚要走,穆绵从房间里出来问伊安,“谁呀?”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渝的眼泪差点涌出来,她颤声说:“是我,宋渝。”
“阿渝,阿渝,是你!”穆绵瘸着腿跑出来,她看着门口的宋渝,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穆绵,绵绵,真的是你。”
穆绵含泪点点头,“是我,我回来了。”
“你混蛋!穆绵,你他妈的这些年去哪里了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告诉我回来也不告诉我,你他妈的当我是什么?是什么?”宋渝用力摇晃着穆绵的肩膀,憋了四年的眼泪此时全部宣泄出来。
穆绵任她发泄着,紧紧搂住她,她哭着说:“阿渝,我回来了,我还活着,我还活着。阿渝,能看到你,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