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叔这寥寥几句话里面蕴含的信息量非常的大,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早就知道门谄人与女娲氏族的关系,以及门谄人的试验对象是地狱里的恶鬼。
我心里真是既惊讶又愤怒又恐惧,惊讶的是这帮人竟然是有备而来,难怪这支队伍这么大这么专业,甚至连刘天宇这样的人都事先请好了,我一开始就奇怪,只当是吕家财大气粗,而且事关自家小姐的性命,所以才一口气出了这么多的高手。
愤怒的是,现在想看来,原来整个事件里面,就我一个傻子,三两下就被人忽悠来送死,而且到现在才刚回过来点味来。
至于恐惧,那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辛叔不是在故意吓唬我,或者这峡谷深处,真的跟彝族同胞讲的那样,在黑竹沟的罗索依达沟地区,隐藏着通往地狱的大门。如果真是这样,那再往前走不就是自己去送死吗?
不过现在后悔肯定是来不及了,现在我们走到了这里,再想回头自己一个人肯定走不出去,而且辛叔这批人也不会同意,我正犹豫间,上面的廊台木板突然传来一阵吱嘎嘎嘎的爆响,紧接着就是人群一阵骚乱。
整栋廊台似乎因为年代太久,一下子撑不住我们这么多人的重量,被踩的几要坍塌下去。
大量的灰尘从四周爆了出来,在下面一层的我,辛叔还有六子被呛得一阵咳嗽。
这时候我就听到侯国栋在上面喊:“都别动,不要往前走了!”
那种地板爆裂的声音这才渐渐止住,辛叔骂了一句:“他妈.的,计划有变!看样子咱们不能在这里躲过一波阴风了。猴子,算一下时间,这廊台呆不了人了。”
我们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提前过去对我们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
侯国栋一脸担忧对辛叔:“老爷子,恐怕来不及,距离下次阴风过境大概只有十六七分钟左右的时间。”
我们一听全都无不变色,十六七分钟实在是太短了,这对我们来说,几乎一定要在青铜锁链上迎接一次十级狂风的洗礼,想想之前郑三海他们的下场,一下子我身上都开始冒汗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在下面的人一起回到廊台上面,大家跟一锅粥一样,都在讨论到底该怎么办,有的人主张现在先爬回悬崖上,然后从长计议,有的人则认为应该呆在原地,这个廊台应该能够坚持到下波阴风过去。
辛叔叹了口气,挥手打断大家的话,用脚轻轻踩了几下吱嘎作响的地板,阴沉着脸说道:“不要吵了,大梁是搞建筑的,听听他怎么说。”
一下子,我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到队医修睿身边那个矮壮敦实的国字脸大汉身上。
这个人原来叫大梁,之前我被强行喂那个玉质药丸辨别是不是复制人的时候,就是他跟六子在一边给我把住的,想不到他这样的大汉,竟然就是吕糯糯跟我提起过的工程学博士,要是看外貌,说他是工地上专门负责搬砖的大力士我也相信。
大梁见大伙都看他,就说了一句话:“这廊台三千多年没修了,这在建筑学上已经算是奇迹了,现在咱们就是踩几脚它都要塌,肯定是撑不下去了。”
我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所以根本没时间犹豫,辛叔听完大梁的话以后,立刻拍板道:“走!上锁链。”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我们也没再继续停留,还是按照惯例,由侯国栋打头阵。
所有青铜锁链的接头部分,都是一个巨大的鬼头探出墙壁,咬住锁链,我们的附近正好有一根这样的锁链。
青铜锁链非常的粗,不过因为常年风蚀的缘故,上面有很多的铜锈,安全锁的锁扣根本套不上碗口粗的链条。
侯国栋想了个办法,先把一根安全锁环绕在青铜锁上,然后把自己的安全绳索锁在锁链上,这样既方便了安全锁的拉拽,也能保证我们万一失手的话,人不会从锁链上掉下去。
有了这层保护以后,大家起码安心了不少,为了方便攀爬,我们把手电固定在手臂上,如蜘蛛一般,十几个人缓慢地顺着青铜锁链往对面的主墓爬去。
爬行的过程当中,令我意外的是,号称大师的刘天宇居然恐高,路上爬的非常吃力,额头上全都是汗,因为他是倒数第二个,我是最后一个,所以他过不去我也别想过。
等的不耐烦了,我就在后面打趣他道:“大师,你没给自己算一卦?”
“怎么没算?既然你问了,我也不怕告诉你,这卦上显示的是凶多吉少。”在峡谷的空中,锁链虽然沉重,但是上面趴着的人太多了,前面的人爬地都非常的快,所以我们两个到了中间就开始打起晃来。
我听他说的挺认真,就问他:“那你怎么不早说?”
刘天宇应该是紧闭着双眼,两只手死死搂住青铜锁链道:“说有什么用?留在廊台和爬回去我都算了,显示的都是大凶之兆,爬上来还有个吉少,要是不上来那就是必死。”
“这么严重?”
“我也不知道啊!你别问我了。我晃得快要吐了。”
我见刘天宇真是恐高,不由得也着急起来,对他说道:“那你倒是快点啊!咱们过去了不就没事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踩着你身上过去了。”
被我这么一催,刘天宇也急了,咬牙闭着眼睛又爬了几步,然后泄了气一样趴在青铜锁链上,对我说道:“你从我身上爬过去吧!”
我一看他这样,顿时急了,他的死活跟我没什么关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