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等我爷爷重新回到古墓里,那个书生已经霉变发臭了,身上也长满了那种绿色的尸毛。
这个故事在我的童年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也是我第一次对开天窗这种盗墓方式的第一次了解。
不好的预感非常强烈,我知道这很有可能跟我的童年阴影有关,虽然我完全明白我爷爷说的那次只是一个意外,那个书生并不是专业盗墓贼,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专业技巧都跟六子他们完全没法比,但我就是感觉心里发慌。
“嘿!马上就开了!九爷,你不一起过来看看吗?”
六子表现的相当兴奋,但是一点都不大意,显得沉稳而老练,由于他刚才已经测过棺椁的内棺状态,吕糯糯给出的判断是棺椁中的二椁很有可能堆放了大量的铁汞液,于是六子在开棺材的最后用阶段,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汞是重金属,分子排列非常密集,拥有极强的渗透性,如果真是这种溶液填充棺材,那么棺椁里面二椁采用沙陶质地的可能就非常之大,因为木材随着时间的推移很有可能被汞渗透,但是烧制过的沙陶就不会。
我们都知道在三千多年以前,有铁汞液出现根本不可能,可没人规定拥有这样一大块天然陨磁的门谄人,不会做出来磁汞液这种东西。
反正不管怎么说,无论是铁汞还是磁汞,只要是汞在一定程度上都比较容易挥发,虽然棺椁里面是这玩意的可能很小,但是我们还是必须得小心。
去年在五方神墓里面,王大炮汞中毒死去的惨像到现在还让我感觉历历在目,于是我也捂住了鼻子。
六子小心翼翼,他的匕首是钢的,每次都会被巨大的吸力吸在棺材上,不过因为隔着金丝楠木,所以还没到吸上拿不来的地步。
六子半跪在棺材板上面,一条腿虚压在那块切到一半的金丝楠木盖子上。两只手在贴身的上衣兜里摸索。
我担心夜长梦多,就催促他说道:“都到这一步了,还磨蹭什么?”
六子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类似于拔罐器一样的皮碗一下子吸在那块金丝黄杨木上,双眼冒光地笑着说道:“嘿!这宝贝可不能让它给掉进去。”
我心里暗骂,这个贪财鬼,居然还惦记那块木纹独特的金丝楠木,六子一手抓着皮碗,另一只手用匕首继续去割那另外几处没切开的断点,眼看那楠木马上就要被六子给彻底启下来了,突然我就看到那金丝楠木的圆盖向上掀动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以为是眼花了,但我看的清楚,六子刚才的确是用原本抓着皮碗的手朝下面压了一下,才把那天窗给重新摁了回去。
“卧槽,九爷!不妙啊……棺材里面……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往外顶!”六子声音发颤,话音才刚落,那块几乎完全割下来只剩一指宽还连着的金丝楠木圆盖又向上顶了一下!
几乎就是同时,一股烟雾从楠木周围的缝隙里面鼓了出来。
“爷……棺材里面的东西……好像是活的……有什么东西似乎要挣扎着出来……我,我要摁不住了……”
那股力量相当的大,凭六子的力气,一只手居然按不住,双手并用才能将那个碗口大小的地方给按死。
下面本来就非常关注我们上面的动静,现在听六子说棺材里的东西是个活瓤子,顿时炸了锅。
辛叔在底下踮起脚,恨不得能立刻爬上来开看看,冲着六子喊道:“什么特娘的活瓤子,你天窗开的多大?开在什么位置了?”
六子不敢怠慢,立刻说道:“就是正常的大小……”
“位置呢?”辛叔声色俱厉,大概是猜到六子没有按照规矩开口子。
六子一缩脖子,低声说道:“开的往上了点,大概开在胸口的位置上了……”
一听位置开在胸口的位置,辛叔一下脸色阴沉地就要滴出水来,咬着牙问道:“为什么不在棺腰上开口子?”
“我不是想着在这里开……可以把那块极品楠木给拿下来吗?谁能想到棺材里的这块锅巴居然是活的锅巴……”
六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犯错了就是犯错了,这也就是他跟着辛叔出生入死的年头多了,加上自己掌堂的时间也够长了,对于辛叔的敬畏已经远不比从前了。
如果不是在这个墓里,六子哪里敢顶嘴半句。
辛叔语气平静,镇定地说道:“九爷,你先替小六压一下板子,让六子下来,换小师傅上去。”
六子听辛叔说要让他下去,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忙冲我使眼色,哀求我帮他求求情。
刘天宇虽然跟我有明里暗里的私仇,但是这个人对付阴尸邪鬼他这个人确实非常独到,我虽然见过不少这类的玩意儿,可是毕竟自己不是专业的,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有刘天宇这号人物在,让他来看看总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我假装没看见六子脸上的表情,低着头直接去堵那金色楠木。
就在我手按在六子手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棺椁下面传来一股狰狞的怪力。这力量大极了,我原本以为这下面涌上来的力道有可能是尸体发酵形成的膨胀瘴气。
一压之后我立刻就发现,这股力量实在是非比寻常,不但出奇的大,而且非常实,按上去简直就跟按在千斤顶上一样。
六子见我压住天窗,就想拔出匕首先下去,结果他的匕首不拔还好,一拔之下,我竟然按不住了,那金丝楠木的盖子啪的一下崩了一起来,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