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灯的光线越发昏暗无光。
我们的电快用完了,过了桥的路却似乎无穷无尽。
这处半天然半人工的石洞极为幽深,洞顶各色的钟乳或粗或细,在手电的照射下折射出奇异的光芒。
人工修缮的地面,被钟乳滴下来的水滴腐蚀的有些坑洼凸起,难走极了。
将背包甩到一处干燥的大石头上,我吃力的一撑双手,手脚并用的蹬着钟乳滴在地上涌起的大包,攀到了巨石上面。
伸手将夏九九拽上石头,我喘着粗气坐在巨石上揉起肩膀。
帆布袋太沉了,几乎所有装备都在这个背包里面,压得我肩膀酸疼。
“歇会儿吧!实在走不动了。”我坐在巨石上,跟夏九九摆着手说。
夏九九坐在巨石上面,气息也有些喘,不知怎么,我总觉着她的眼睛在黑暗里特别明亮,亮的好像两个灵动的小精灵。
“几点了?”夏九九挽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
我抬起胳膊,电子表幽绿色的荧光微微亮起,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算起来,我们已经跟钱鼻子他们分开一个多小时了。我们这么一直马不停蹄的向前赶路,怎么还没有撵上他们?”夏九九皱着眉头问道。
我坐在石头上,翻出压缩饼干和水壶,递给夏九九。
夏九九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将饼干推回到我面前。
我抓起饼干,一边机械的咀嚼,一边思索道:“这个溶洞如此昏暗,会不会我们没有留意到岔路,跟他们走岔开了?”
夏九九点点头道:“我仔细看过了,这块巨石横在路中间,就算他们一直前进,走到这里也应该休息了。可是现在,这块巨石上面没有任何踩踏的痕迹,那就证明,他们两个根本没有到过这里。”
“而且,王大炮背包里的装备最齐全,无论是信号枪,电池,绳索,军用铲,还是螺纹钢管,水壶,压缩饼干,无烟炉都是这墓里面必须的装备。他们就算把我们抛弃了,也不可能放弃这些装备,没了这些东西他们想要在这么大的一个地宫里淘东西根本不可能。”我拍了拍背包,恨恨地说道。
这两个老鬼确实不是东西,就算是让女鬼给吓破了胆子,也不能就这么把我们两个扔下逃命吧?
夏九九没有接话,只是揉了揉眉心,默默地将矿灯辅助光源切换好,坐在巨石上休息起来。
没人跟我说话,我的脑子又在胡思乱想起来。
大量的水银,成百上千的女尸,还有那个深渊桥下张开大嘴跃出水面的怪物,这大兴安岭深处的陵墓到底是谁的寝陵?
还有,那些女尸怎么一直朝着我们跪拜?
夏九九用弹弓打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女鬼还是什么动物?
好好的王大炮怎么就突然悄无声息地摘掉了面具,他脸上那诡异的笑容真的是巧合吗?
那把用来刺我的青铜戟又是从哪找到的。
一个个疑团在我心中来回激荡,不知不觉竟然就着这些问题干嚼了三四块压缩饼干。
“刚刚我们在寻找王大炮的时候,你和钱老板为什么会去搬那具女尸?有什么发现吗?”夏九九见我想的出神,以为我有什么发现,不由得出言问道。
我摇了摇头,正要回答夏九九的问题,突然觉得嘴巴里干极了,于是拿过水壶喝了一口。
“咕咚咕嘟~”
“啊~”用袖子抹了一把嘴,一边拍掉身上的饼干渣子,一边说道:“嗯,我们发现每一具女尸身下,都压着一道同样的祭印。”
夏九九抬起头,好奇道:“祭印?什么样的祭印?上面的字你认识?”
“没有看全,匆忙间扫了一眼,上面应该是古女真文,祭印压上去的手法很古老,应该是用石板夯实而成,不过我却是不明白,这么多的水银,这么大规模的祭祀活动,怎么在史书上一点记载都没有?”我眉头紧锁,感觉这个大墓离奇的要命。
“古女真文,又有这么悠久的历史,除了古肃慎国外,还有哪个文明,会有这么雄厚的实力?”夏九九探过头,看着石头上我用饼干勾画出来的文字图案。
我闭着眼睛努力回忆,女尸翻开后一瞬间我看到的图案。
鹰身人面鸟……大部落的人在跪拜……
……女真文字……象征太阳的圆圈……头戴翎羽身穿鱼皮衣的萨满……
我的脑海里一团乱麻,信息实在太混乱了。
难道那祭印正中间的鹰身人面鸟,真的是跟古国肃慎有关系?
肃慎是见于文献记载东北地区最早的民族,是通古斯语满族的先祖。肃慎也称息慎,肃慎是鹰名,五方神鸟之意。
难道这些女尸是在拜五方?是敬奉**?
我的脑海中一下出现了关于一点线索,随后又湮灭无形!
因为我的考古知识告诉我,古肃慎国王城在莺歌岭一带是无可争议的。这里距离莺歌岭实在太遥远了!
“这里就算是古肃慎的疆土,也基本临近边疆了。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什么?我现在越想越是不对劲。你们起初只是说在漠河的胭脂沟深处,发现了一处日本兵留下的小金窖。后来,金窖没怎么找,反而越向大兴安岭深处走越深。”我凝视着夏九九乌黑的双眸,想要看透到她内心的深处。
夏九九避开我的目光,似乎是不屑与我争辩。
我更加火大,情绪激动道:“你们早就大致知道了这个古墓的位置,对不对?不但知道这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