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听了这一句,当下头也不回地便去了。
剩下众人,便扶着清妍公主起身,相送她回宫,素华便在耳畔说道:“公主伤了腿脚?”
清妍含泪点了点头,因见身后有人,便含羞忍痛地不做声。
素华便对身边儿一名小太监道:“即刻去禀告皇上,说公主受伤了!”那小太监领命而去,清妍公主待要拦着,却又作罢。
素华便同一干宫女们扶着清妍回了殿内,自在榻上歇了,清妍见左右无人,便拉住素华,泪汪汪道:“现在可如何是好,他并不理我……”
素华便道:“公主莫慌,方才奴婢几个都看见了,待会儿皇上来了……您只说是……”
素华低低耳语几句,清妍公主愕然,面露犹豫之色,问道:“这可使得?”
素华点了点头,道:“皇上毕竟是疼惜公主的……这会子不着紧为自己争一争,还要等何时呢?”
却说凌绝匆匆离开畅音阁,便欲出宫去,走到半路,却有一人飞奔而来,笑道:“我远远地看见你,这是做什么,这般着急?”
凌绝满腹心事,竟没留意,抬头见是唐绍,才松了口气,道:“没什么……”忽地又问道:“皇上如今何在?你可知道?”
唐绍道:“皇上先前在淑妃娘娘处,现在多半是回御书房了……你却又是从哪里来?”见凌绝气色有些不对,心中暗暗诧异。
凌绝听了,便皱眉喃喃道:“是我大意了……”
唐绍待要问究竟,又不便在此同他多话,因说道:“我还要带人巡逻……等你伴驾过后,咱们再去喝酒。”叮嘱了几句,便又飞奔而去。
凌绝呆站原地,复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不免想到方才清妍的情形,心中便想:“想不到公主竟对我……莫非这数月来,她也都是……”回思昔日相处时候的种种情形,这才蓦然惊心。
凌绝本想即刻出宫去,然而因唐绍说了成帝在御书房,因不好就走,便慢慢地又去了御书房,谁知却仍是扑了个空,问了小太监,道:“方才清妍公主不知如何伤着了,皇上去探望了。”
凌绝呆了呆,忽然极不安起来,竟隐隐地觉着会有什么事发生似的,心头亦空落落地,只得在御书房中等候,过了两刻钟功夫,才见成帝回来了。
凌绝忙迎驾,成帝扫他一眼,一言不发,至龙椅上坐了,才道:“凌爱卿,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凌绝闻言,便道:“先前本是来御书房,半路遇到公主,说皇上在畅音阁,因微臣不知路径,公主便好意领臣前去。”
成帝道:“然后呢?”
凌绝道:“谁知皇上竟不在,公主找寻之时,扭伤脚踝,臣因担心之故……”
说到这里,成帝忽然叱道:“住口!跟随公主的那许多人都看的明明白白,是你……意图非礼公主!”
凌绝听到这里,即刻双膝跪地,道:“皇上明鉴!微臣,并无此心,也无此举!”
成帝凝视他片刻,终究又叹了声,道:“朕已经这把年纪了,为何……你们竟一个个地不给朕省心呢……”
凌绝不解这话,飞快一想,便道:“皇上只问公主便知,微臣只是扶了一把,再无其他,绝不曾逾矩。”
成帝重重地叹了声,道:“你当我没有问清妍么?”
成帝说到这里,便又拧眉看向凌绝,道:“朕这几个女儿之中,最疼爱的就是清妍了,当初琼林宴上,朕本来就想招你为清妍的驸马,只是阴差阳错的……”说到这里,眼中便透出思忖之色。
凌绝听这话意思越发不妙,一瞬心惊肉跳,便道:“皇上……”
成帝端详他片刻,忽地又道:“你可知,方才淑妃娘娘也在,同说你……非礼公主,要治你的罪呢。”
凌绝猛然抬头,成帝道:“亏得清妍反倒替你说了许多好话……你且安心。然而……”
成帝又停了停,道:“凌侍读,你觉着朕的这个女儿如何?”
凌绝的心猛然一颤,哑声回道:“皇上这是何意,臣已经蒙皇上赐婚了。”
成帝一笑,略微出神,道:“朕也略有些耳闻……说是,你跟怀真丫头两个,本是一对儿冤家,当初赐婚,也是因为要打发沙罗使者,毕竟考虑不周……”
凌绝听到这里,不等成帝说完,便道:“皇上明鉴,微臣……早就认定怀真是臣妻了,除了她,其他谁也不要。”
成帝又皱起眉来,端详他一会儿,忽地微微哼道:“朕的女儿,你就这样看不上?”这声音威严冰冷,虽非大怒,却挟裹一股令人战栗之意。
凌绝浑身冰凉,这一刹那,竟然无法答话。
成帝也并未开口,御书房内一片死寂,过了许久,成帝才道:“罢了,你先退下罢,此事,朕会再议。”
凌绝却竟不知自己是如何退出了御书房,又如何出了宫的,只记得唐绍似乎过来,又找他说了几句话,隐隐地见他神情忧虑,问什么“为何听闻你跟公主……”等等言语,凌绝一概都不留心,唐绍见他如此情形,不免担忧。
凌绝翻身上马,唐绍兀自叮嘱了几句,凌绝凝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满心空茫,便自去了。
这一日,凌景深因告假在家,正教导儿子凌霄蹒跚学步,忽地听人报说二爷回来了,凌景深略觉诧异,便抱着凌霄去迎,谁知远远地看着,凌绝竟有些失魂落魄似的,凌景深一惊,忙把凌霄交给旁边的奶母抱着,自己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