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哑然失笑,道:“你为何会这样想?”
怀真道:“毕竟、毕竟……先前我是那样唤你,……太太只怕也是想不到的,若是不喜……”
小唐忍着笑,便道:“你且放心,太太只怕比我更喜欢……她本来就极想你当她的儿媳妇,只不过那时候你有婚约在身,不敢乱想罢了。”
怀真又红了脸,便扭开脸去,道:“我不信这话。太太怎会跟你一样……”
小唐不由问道:“我又如何?”
怀真自觉失言,便道:“没如何……”
小唐望着她似有情似无情、含羞忍怯的模样,早就十万分心动,只奈何并不是放肆之地,便道:“罢了,我来了好一会子,也该回去了……只怕太太也听说了消息,正不知如何呢,我早些回去告诉,叫她早些放心。”
怀真点头说:“既是这样,唐叔叔快些回去罢。”说着,便站起身来。
小唐却忽地上前一步,将怀真的手默默攥住,便又团在掌心里,自是极为不舍。
怀真慌得看一眼门口,又想抽回手来。
小唐却低下头来,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顷刻缠绵,怀真正恼他又轻狂,小唐却又微微俯身,在她耳畔低低地说道:“以后,可留神些,别再……伤着自个儿了,否则……我是……不依的。”
怀真听了这话,虽有暧昧之意,然而却又似真的有几分要挟,一时竟分不清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便抬眸看小唐,眼底隐约有些惊惧猜疑之意,难以隐藏。
小唐看得分明,却恍若无事状,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先去了。”
怀真按下心中一丝不安,屈膝行了一礼,道:“唐叔叔请了。”
小唐把怀真从头到脚,仔细又看了一遍,见如菱叶萦波,初荷飐风,不语低头,自有一股微微地妩媚fēng_liú之意,他便复一笑,转身出门而去。
自此之后,李贤淑果然寻得机会,便问怀真对小唐是如何看法,又问先前小唐几次来见她……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以及她去唐府之时,小唐有无如何之类。
李贤淑自然不比应兰风,虽然有心委婉些问,到底是藏不太住。
怀真知觉,面红耳赤,起初还略答了几句,后来不管李贤淑问什么,就总是不理不睬,一脸不悦。
李贤淑问了几次,无果,就对应兰风诉苦,道:“可是坏了呢,你女儿眼见是给那唐大人拐了去,竟不跟我说实话了,我问她几句,她还当我要害他似的呢,竟防着我……”
应兰风怕她真个儿伤心,就宽慰道:“这其实也是好事,可见怀真心里是喜欢唐毅的,不然的话,又哪里肯为他说话?既然她得了个称心如意的,我们当父母的,只该为她高兴才是。”
李贤淑听了,发了半晌呆,才道:“你说的,倒也是个理儿,只是……”因此叹了几回,便自作罢。
然而除了应兰风跟李贤淑之外,其他应佩应玉,张珍等却更是因为这赐婚之事大吃一惊,得知消息后,纷纷跑来见怀真,探听虚实,——李霍因军中有差事,不得回来,不然也即刻来了。
这日,应佩便问怀真:“怎么皇上竟为你和唐大人赐婚了呢?我听了这消息,只当是他们浑说的,竟然不能相信。”
怀真生怕似先前一般,越说越多,便只道:“我也不知道。”
应佩呆了呆,才瞪着她,问道:“妹妹心里……对这门亲事是怎么想的呢?”
怀真低着头道:“既然都是赐婚了,又有什么可想的。”
应佩见她神色如常,暗暗诧异。原来应佩跟张珍等小辈,也是如应兰风一样的想法,真真儿地做梦也料不到怀真会跟唐毅结缘。
要知道,素来他们这起子人,见了唐毅,从来都毕恭毕敬,如见天人一般,当作是高高在上神祗似的参拜,又哪里会想到,怀真会嫁给他呢?
应佩也生怕怀真会不悦,如今见她反应寻常,心里虽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惊愕,便问道:“妹妹,你莫非……喜欢唐大人的?”
怀真深深低头,也不回答。
应佩又问:“你好歹可说句话……我这心里替你担忧着呢。”
怀真见他着实忧心,才微微一笑,说:“哥哥何必只管问,难道唐叔叔不是好的?”
应佩一愣,便也笑说:“唐大人自然是极好的……然而、然而……我只是怕是皇上乱点鸳鸯,将来可怎么一块儿过活呢?”
原来应佩心里担忧:起先怀真叫唐毅“叔叔”,两人交情虽不比寻常,但若论起婚配来,这可委实是八竿子打不着、炯天别地的两个人,因此应佩一面儿担忧怀怀真不喜,另一面,则又担心唐毅对怀真不好。
怀真明白他的心意,便说:“哥哥别担心,唐叔叔从来对我很好,我……也从来都敬他感激他……横竖现在什么样儿,将来便什么样儿罢了,没什么差的。”
应佩想了想,因见她不曾有什么惶恐害怕之色,便按下心中不安,点头说道:“那也罢了……唐大人除了年纪有些大,倒是不可多得的,既然这样,我倒要先恭喜妹妹了。”
怀真便轻轻咳嗽了声,一笑了之。
而应玉本正恼于自己跟李霍之事,乍然听了这个消息,也是不信,便跑来看怀真,怀真只也如同应佩所说的,给应玉说了一遍。
应玉听了,却点点头说道:“其实……倒也很好,我原本就觉着唐大人对你跟对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