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因怀真身上不好,小唐自觉有愧,便去了书房消停了这数日,然而人在书房里,心神却依旧在这房中,只不敢贸然造次罢了。
如今,因唐夫人用上十万分心思,把怀真调养照料的妥妥当当,小唐自然知道,才渐放了心,哪里还肯在那书房之中,冷冷清清抱书而眠?是以自礼部回来的路上,便百般打算。
怀真见他悄声低问,便又有些心慌气短,便道:“你且放手,只好生说话。”
小唐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又在鬓发间亲了数下,只嗅到幽香一抹,带着隐约的水意,他便只顾低头温存厮磨,呢喃又道:“我正是跟娘子好生说话着呢。”
怀真的肌肤娇嫩,给他略蹭两下,便又泛出微微地桃花红来,小唐早就动心,见她还待要说,便一转头,在唇上亲了下去。
怀真只得闭了双眸,任凭他亲了一会儿,腰抵在梳妆台上,起初倒也使得,渐渐地被撞得有些做疼,怀真便握着小唐的衣裳,抓了一把。
小唐会意,便停下来,垂眸看她,见她也不做声,只顾乱看别处。
小唐略吸了口气,问道:“可容我留下了?”
怀真红着脸,仍是不答,小唐低低笑了两声,道:“不答话,便是默认了呢?”
怀真见他如此,知道拦不住,何况才新婚,他若总是睡书房,倘传了出去,也是不像话。
怀真思虑了会儿,便道:“你留下自然使得,只得答应我一件事。”
小唐喜道:“是什么?”
怀真扫他一眼,道:“你且答应我,不许……胡闹。”
小唐听到“胡闹”两字,心头一动,偏一本正经问道:“我几时胡闹了,从小到大,都是个最妥当的,人人皆知。”
怀真情知他是促狭,便禁不住,举起拳头,轻轻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又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别只顾胡搅蛮缠。”
小唐握住她的手儿,按到胸前去,揉搓着不忍释手,温声道:“好罢,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许我欺负你呢……我答应就是了。”
怀真见他应承的格外快,却不敢信这话,因又疑惑地看了他半晌,才道:“既如此,你且起个誓。”
小唐情不自禁,又笑起来,然而看着她有些戒备警觉的眼神,心里却只是喜欢的不能言说,只恨不得抱着她,立刻亲的她说不出话来。
小唐便装模作样说道:“好丫头……真个儿这般多心?好,我应承你,再不会似……洞房那几日一般,若有违背,就叫我……再去书房里睡半个月,如何?”
怀真听了,早就羞红满脸,又闻了最后一句,便瞪着他道:“油嘴滑舌,这个如何能算数?又是来瞎说哄人的。”
小唐却笑道:“你只当我在那睡了半个月是寻常,却不知我心里是何等折磨?没良心的坏丫头。”说着,便轻轻捏捏怀真的鼻尖,道:“你且稍等,我先沐浴……”
怀真听了,便走开两步,这会儿小唐就唤了丫鬟进来,伺候更衣,又去沐浴。
小唐去后,吉祥便送了羊乳进来给怀真喝,又漱了口。
半晌小唐回来,却见怀真仍然坐在那梳妆台前,仿佛发呆一般,小唐便走到跟前儿,不由分说,将人抱了起来。
怀真早看到他近前,尚未反应过来,已被他抱着来至榻前。
这会儿丫鬟们尽都知趣退了,小唐把怀真放低,俯身细看。
这许多日子不曾亲近,此刻细看,却觉眉目可怜,宛转生辉。
小唐禁不住,不免肆意又亲了一回,却只是不够,恨不得一刻至地老天荒,却又盼时光再走的慢一些,容他细细地跟她地久天长,一刻也不能错过才好。
怀真已经满面红晕,侯他停了,才睁开眼睛,小声道:“你方才说过的……可别出尔反尔,不然的话,我是要告诉太太的。”
小唐拢着她在怀中,问道:“你如何跟太太说呢?先说给我听听,我听听妥当不妥当。”
怀真抬眸瞪去,小唐对上她的眼神,低头在眼皮上亲了两下,道:“不可再瞪我了,你倒是真不知……你这眼神能撩人的?”
怀真听了,又惭又羞,咬唇哼道:“你又来赖人,明明是你心里瞎想……有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却是……”含羞带笑,自不能说下去的。
小唐见她缩起身子,便也往内又靠了靠,抚着她缎子似的头发,含笑叹道:“我么……自然就是,为夫者见我的小娘子了……”
怀真顾不得害臊,便微微侧着头,掩嘴笑了起来,小唐见她笑得花枝乱颤,偏是如此天真无邪,便翻身而上,把怀真压住。
怀真一愣,顿时敛了笑,怔怔看他道:“做什么?”
小唐低头打量着她,忽然柔声说:“先前……我失了自持,到底伤着了怀真……叫你受苦了,我心里……唯一牵挂不安的就是这个。”
怀真见他忽然正儿八经说起这个来,脸上不知要是何神情,因又垂了眼皮,只道:“过去之事,且过去就是了,何必只管提。”
小唐道:“我却是向怀真起誓,以后再不会伤着你了……”
怀真忍不住又一笑,抬眸道:“真的?”
小唐最受不了她这种眼神,又且无邪,又且妩媚,每次都叫他把持不得,整个人仿佛春风里似的,柔柔软软地要随风荡去。
小唐少不得按捺住,道:“自然是真……先前是我没怎么经验过,所以不知轻重,以后自然会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