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珊则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大姐你怎么能替百里长歌这个贱……说话?”
“哎呀三妹妹你有所不知。”百里若岚轻声安抚她,“大姐刚刚从我娘的院子里出来,这才不过盏茶的功夫,她怎么可能让二夫人顷刻间就疯魔呢?想来是二夫人邪气入体,一时间身子不适而已,你莫要太过担心冲动,以免误会了大姐,否则等侯爷回来查明真相是你污蔑,到时候我就是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了。”
“可是……”
“别可是了。”百里珊指着百里长歌还想说什么,却被百里若岚打断,温声道:“听二姐的没错,赶快将你娘扶回房歇着,待会儿遣人去外面找个大夫来看一看便是。”
“那……好吧!”百里珊垂下头,她一向最听百里若岚的话,此时听百里若岚说无事,她便也放下心来,狠后搀扶着尤氏往房间走去。
百里长歌看得很无语,想着今日时机不对,定然是无法找二老爷了解情况了,拉着嘟嘟,她抬步就想往外面走去。
“大姐……”百里若岚唤住她。
“怎么,二妹妹叫住我是想让我为你刚才的举动说声谢谢吗?”百里长歌头也不回,声音冷清。
“大姐误会了。”百里若岚轻笑道:“若岚哪里会这般小肚鸡肠?”
“那你叫我做什么?”百里长歌问。
“数月前嫡母祭日,大姐你还没回府,便没有跟我们一起去祭奠。娘一直在念叨这件事,今天一早就去慈云庵请了静心师太,说好晚上在祠堂给嫡母诵经的,今日阖府斋戒沐浴,酉时正,大姐记得来祠堂。”百里若岚娓娓道来。
百里长歌微微眯了眯眼睛,想着这对母女何时这么好心了?
“静心师太就快到了,妹妹先行告退。”百里若岚走上前,冲百里长歌微微福身便走了出去。
“她们又在打什么主意?”看着百里若岚离去的身影,百里长歌心中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兴许是想在侯爷面前做戏吧!”秋怜收回视线,宽慰百里长歌,“大小姐放心,还有奴婢陪在你身边。”
“秋怜……”百里长歌垂下头,低低唤了一声。
不等秋怜反应,她继续道:“如今府里人人都认为我是专门克人的天煞孤星,更有百里珊说的,我顶着长孙妃的身份去勾引晋王,现在的下人们见到我不是唾骂就是躲得远远的,你作为侯爷身边的人,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吗?”
“奴婢不敢僭越妄论主子的事。”秋怜低眉道:“奴婢只知道,侯爷让我跟随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危,那么奴婢便该随时担起这个责任,至于大小姐的感情纠葛,不在奴婢的本分之内,奴婢不敢也不会有任何想法。”
百里长歌浅浅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开玩笑的,你不必紧张,在这侯府里,谁对我忠谁会背后算计我,我一清二楚。”
秋怜微微颔首,不再说话。
百里长歌抬眼看了看天色,之前来的时候还霞光满天,如今黑云层层,将起大风,暴雨欲来之势。
戌时二刻了。
百里长歌想起刚才百里若岚的话,虽然不知那对母女在搞什么鬼,但毕竟是请了人来替谢如凤诵经,礼数上她是应该去的。
“回房沐浴吧!”百里长歌收回视线问嘟嘟,“你饿不饿?”
嘟嘟摇摇头,“不饿!”
百里长歌疑惑,“你从下车到现在就没有吃过东西,如今还不饿吗?”
“我要等麻麻一起。”嘟嘟忽闪着大眼睛。
“秋怜,待会儿带小世子去厨房弄些松软的点心给他吃。”百里长歌吩咐道:“顺便让人帮我烧好热水,我要沐浴。”
秋怜应声后带着嘟嘟直接去了厨房。
百里长歌站在回廊下,目光掠向宣宁坊上空那久久不散的黑云上,心里推演着叶痕究竟会用怎样的办法将时辰控制得刚刚好。
不多时,有家丁过来传唤说热水已经烧好。
百里长歌这才准备走回扶风阁。
在进门之前,她特地绕到去了傅卿云的院子,由于长时间没人打理,院子里已经生出无数杂草,之前压住那张字条的花盆原封不动地横在路中间,花盆里的泥土早已被大雨冲刷得不成样子,拱形紫藤架上,紫色花儿再没有之前的雾气缭绕盛景,此刻看上去,倒显得有些凄凉。
百里长歌将那个花盆搬回去,又走到落满灰尘的摇椅旁边,脑海中便浮现傅卿云在这里生活过的轨迹,他的低声下气,他的隐忍不发,他的小心翼翼以及少卿死后,他的无可奈何。
百里长歌轻声一叹,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到底是被人幽闭起来待在一个舒适的地方还是直接被人囚禁了?
苦闷地抱着头,百里长歌不敢再继续想傅卿云如今的情况。
眼下她处于两难境地——即便到了最后查出所有的真相,她究竟该不该揭穿?
揭穿——百里敬苦心掩藏十多年的武定侯
年的武定侯府三老爷秘密就会曝光,到时候皇帝知道少卿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将会如何处置武定侯府?
不揭穿——傅卿云是希望她揭穿真相那些人的筹码,一旦她有任何异动,对方就会撕票。
傅卿云和武定侯府,她该如何抉择?
轻轻关上门回了扶风阁,百里长歌退去衣物,将身子埋在温热的水里。
沐浴完以后换了身素净的衣服,百里长歌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