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反问:“你刚才不也说了冥殿与夜极宫规矩不同?规矩都不同,术法怎么可能一样,驻颜术对你们那边的人没有任何作用。”
“看来宫主是不想给了?”蓝兮面色冷凝下来,狠狠咬牙,“那就怪不得我对小凰女下手了!”
“你这又是何苦?”宫主眸光晦暗,“驻颜术只是驻颜,并不能长生不老,你又不嫁人,要来何用?”
她笑得妖媚,“倘若一个女人能凭借一张绝世倾城的脸让世间男子为之倾倒,一颦一笑间搅弄风云,你不觉得这才是她最大的成功,也是没白来这世上的证据吗?”
“你这张脸,绝世倾城?”宫主眼尾略带嘲讽。
“难道宫主觉得我不美?”蓝兮言笑晏晏。
宫主轻笑,“你的姿色也许在冥殿算得上国色天香,但站到我们夜极宫人群中,估计没人认得出来。”
“是么?”蓝兮也不恼,笑道:“宫主是否忘了我还有媚术,驻颜术加上媚术,这世间的男人只要我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
“果然,还是因为你们冥殿缺少男人。”宫主冷嘲,“没想到你堂堂长老,竟会饥渴到这种程度。”
“你错了。”蓝兮眼尾轻挑,“我有洁癖,一般的男人入不了眼,不过宫主这种姿色的,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她说罢,身子又想往宫主身上贴。
宫主动作迅速,顷刻间从手指尖捏出一个结界挡了她的攻势,“别对我用媚术,在我看来,你那点修为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看来我用情还不够深啊!”蓝兮笑看着他,“宫主难道就不想深入了解一下我?兴许比你那个不要脸的王后味道好多了,倘若我没猜错,自从她回来以后你都没有碰过她,那不叫所谓的尊重,而是隔阂对么?既然厌恶了她,何不休了她?”
宫主双目看着御案上的折子,冷笑,“冥殿没有媚术这种东西,自然也没有你这种观念不正的人,你想要驻颜术,我只有两个字,休想!”
听闻这两个字,蓝兮一双水眸乍然冷冽,“四十多年前,我母亲冒险救了你,你因此欠她一个大人情,然而因为她喜欢你所以从来没想过要你报答,她如今不在了,我作为她的女儿,理应来讨债,既然宫主认为驻颜术比你的一条命还重要,那我便收回来!”
霎时间周围风声四起,烈如风暴,蓝兮后退一步,衣袂翻飞间双掌抛出一团黑色的云雾,带着强大的真力直直逼向宫主。
宫主在一瞬间蹙眉,瞬间闪开身子倒退至侧边的墙壁上靠着,单手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剑光闪烁如雪影,他灌入内力,手腕翻转,于黑雾逼近之前在虚空画出符咒一般的东西,待显出金光,一击而出直接将黑云笼罩在其中。
“灭神咒?”蓝兮见状大惊,“你马上就要进入三月长眠期了,竟然不惜使出这一招,这是想鱼死网破?”
宫主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当年的确是你母亲用锁魂术救了我,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有五年一长眠之说,但无论怎么说,我的确欠了你母亲一个人情,但我说过,驻颜术是夜极宫王室的秘术,绝不可能外传,而夜极宫与冥殿之间也绝不能因为这个而打破平衡,你若真的想讨债,那就尽管来取我的命,我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冥顽不灵!”蓝兮咬着牙,再次出招。
越接近长眠期,宫主体内的灵力就越弱,方才一个灭神咒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灵力,直接损到本源,故而对于蓝兮的再次出招,他再没有闪躲,身子无力地靠着墙壁往下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蓝兮见他根本没有要接招的意思,本想撤回招式,但已经来不及,无奈之下她只能尽量力挽狂澜,使其改变方向。
一时间,侧边架子上的瓷器啪啪往下落,摔在地板上的声音尤为响亮,外面守卫的高级使女大惊,忙问:“宫主,秦文发生了何事?”
“无事,你们不必进来。”宫主随意摆摆手。
那两个使女对看一眼,她们自然知道里面有一个冥殿的人,但没有宫主的吩咐,她们也不敢擅闯进来,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守在门外。
“你怎么不出招了?”蓝兮一步步走过去,看着他嘴角鲜红的血迹,只觉得一阵刺目,满心怨恨。
宫主淡淡一笑,“你不是替她来讨债么?如今我不出招你岂不是更容易取我性命?”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心软放过你?”蓝兮大怒。
“我没想过你说的那个。”宫主看着她,“我只知道,她怨我,你恨我。”
“是啊,我恨你,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蓝兮死咬着牙,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水眸染上熊熊怒火,“什么夜极宫与冥殿井水不犯河水,什么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废,这难道不是你的借口?不想娶她为何不直说,要让她空等,最后在绝望中死去。”她仰头大笑,“看看啊,后来你都做了什么?你让夜极宫圣女嫁到冥殿,说好的两家不能联姻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蓝兮越说越激动,直接走过去蹲下身一把揪住宫主的衣领,死死瞪着他,“你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母亲?”
“她已经死了。”宫主面色极其平静,仿佛在述说着一见与自己无关的事,“是你亲手杀了她。”
蓝兮赤红着双眼,“我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