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醒的百里长歌觉得莫名其妙,她艰难地用双手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向外面。
借着微弱光线,她能明显感觉到叶天钰非常虚弱,似是披着满身风霜而来,仿佛说话声音重了点都能随时倒下。
百里长歌微微皱眉,“陛下既然病了,何以不在寝殿好好歇息?”
叶天钰仿若未闻,直接说:“我知道你能联系到她,也能让她出现,出去以后,麻烦你帮我转告,三天以后,上林苑皇家狩猎场中心的冰湖,不见不散,倘若她不来,我就一直待在冰湖里,从开始的地方结束。”
这番话,百里长歌听得彻底懵了。
从开始的地方结束?
她什么时候在皇家狩猎场见过叶天钰?
难道她还有一部分记忆没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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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分,帝王下诏,许彦虽污蔑上级有罪,但念其之前在滁州数次帮助刺史破了几桩案子,遂将功抵过,无罪释放,暂停朝中一切职务,年后官复原职,继续为国效力。
前来接百里长歌的是魏俞,他早就准备好厚实的锦衾,亲自为她披上以后推着轮椅在漫天飞雪中缓缓从承天门的侧门走出。
“回府,我要先沐浴。”百里长歌吩咐。
魏俞嘿嘿一笑,“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你回去呢!”
“臭小子,还算你有良心。”百里长歌哼哼一声。
“那是当然。”魏俞再次嘿嘿笑道:“我就算不为你想,也该为你肚子里的宝宝想一想。”
“大小姐你累不累?”魏俞突然问她。
“你说呢?”百里长歌恹恹靠在椅背上,“这段时间都快被肚子里这个小祖宗折腾得不成人形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魏俞又问。
百里长歌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你如今是许彦。”魏俞笑道:“晋王妃要回京,怎么着也得晋王亲自前去迎接吧?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安排个回京的时间,我在那之前送你去法度寺,让王爷八抬大轿接你回来。”
“用得着这么麻烦么?”百里长歌咕哝一句。
“那当然。”魏俞急忙道:“别忘了,你可是夜极宫高高在上的凰女殿下,便是撇去了这层身份,你还是冥殿的公主呢,再说了,你如今肚子里揣个小的,为了试探试探王爷的真心,我自然得这么安排,万一他对你不好怎么办?”
翻觑向他,“肯八抬大轿抬我回来就能证明他的真心了?”
“那是当然。”魏俞自信道:“起码也得让天下人看看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不是?”
“搞不懂你。”百里长歌撇撇嘴,“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就明天去法度寺,后天回来。总之今天是不可能的,我要沐浴更衣睡觉,最重要的是,晚上你得让我爹来给我撤了幻容术。”
“行!”魏俞一口应道:“都按照你说的办。”
回府沐浴过后,接近午时,百里长歌在魏俞的逼迫下吃了许多补品之后才回房躺下。
房间里安置了暖炉,香薰清淡,不刺鼻,是有助于睡眠的凝神香,百里长歌伸手抚着小腹,弯了嘴角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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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听闻干爹出狱以后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就要往外跑。
叶痕一把拦住他,看了看天色,“你如今不能去。”
“为什么?”嘟嘟噘着小嘴,很不服气。
“你干爹刚出狱,想必疲累至极,她需要休息。”
嘟嘟还是不服气,仰着脖子瞪着叶痕。
叶痕被他弄得无可奈何,俯下身附在他耳边悄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就乖乖待在府里等晚上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什么?”嘟嘟后退一步坐在小圆杌子上。
“你所谓的干爹实际上就是你娘亲。”叶痕挑眉,好整以暇地等着儿子炸毛。
岂料嘟嘟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淡淡一个“哦”。
叶痕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不感觉意外?”
嘟嘟哼哼两声,“我才不像你那么笨,现在才反应过来。”
叶痕愣住,“你早就发现了?”
“不是发现,是怀疑。”嘟嘟认真道:“我是麻麻亲生的,所以不管她怎么变我都能从她身上特殊的气息找到她,可是这一次她竟然做了回男人,所以我不确定是不是她。”
叶痕扶额,儿子竟然比他还了解他的女人!
“那你现在还去不去?”他问。
“既然你说不去那就不去了。”嘟嘟乖乖把鞋子拿过来自己穿上,“反正我也不想看见那张脸。”
“这就对了。”叶痕赞同地点点头,“你现在去了也见不到她,晚上再去。”
消息传到国公府的时候,国公夫妇满脸震惊。
国公来回踱步,“难道景润已经破解了金银梳秘密成功威胁到皇上迫使他不得不放了长歌?”
“也不是不可能。”水竹筠满脸喜色,“景润的本事你我又不是没见识过,一夜之间破解了金银梳的秘密再救出长歌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对了夫君,晚上你可得去一趟国士府,要把真正的许彦带回去,把长歌换回来。”
“这个我知道。”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但国公还是觉得好像在做梦,他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嘶”了一声后喃喃道:“长歌这边倒是解决了,那么臭小子那边该怎么办?”
“哎呀你先别想那么多了。”水竹筠嗔他一眼,“如今怀郡王出现,皇上都顾之不及了,哪里还有心思管我们家那小子,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