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怀了身孕,无法亲自救她。”百里长歌拍拍他的肩,“更何况左丘凯说得对,医者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不管她之前犯下多大的错,都不能成为活该病死的理由,这是两码事,如若医者不仁,那与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不等魏俞开口,百里长歌又道:“我算了算,百里珊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只有八个月,今日这么一闹只怕会早产,左丘凯说她性命垂危,想来便是我亲自前去也挽回不了什么,你去了以后,驱散开所有人,动用灵力将大人和孩子都保住。”
“王爷……”魏俞气得跺脚,看向叶痕,“你看看王妃她,竟然要我去救百里珊那种女人!”
“长歌说得对。”叶痕笑笑,“百里珊再狠毒,她也只是凡人,会生老病死,而病患与她的为人无关,她与孩子在病患面前是无辜的,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竟然连王爷都这么说!
魏俞气哼哼地瘪了瘪嘴,不再顶嘴,转而看向百里长歌,“可我是你契约的守护者,要动用灵力帮助除了你之外的人等同逆天而行,轻则元气大伤,重则殒命。”
百里长歌一惊,“有这么严重?”
魏俞根本不像在说笑,认真点点头,“我没有说谎,从契约的那一天开始,我的灵力注定只能护你一人,倘若助了旁人,便是违背契约,要遭受大劫的。”
“那怎么办?”百里长歌深深皱眉。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魏俞咬咬唇,“就是有些危险。”
“什么办法?”百里长歌迫不及待问,却遭了叶痕一记斜眼,他声音低沉,“倘若有危险,我不同意你去。”
百里长歌斟酌少顷,问魏俞,“你先说到底是什么办法。”
“我可以把灵力传入你体内,再由你亲自输给百里珊。”魏俞道:“这整个过程都得在现场进行,也就相当于让我的灵力找个中转的地方间接输出去。”
百里长歌反应过来,“然而,我如今怀了身孕,这个过程中只要出了一点差错就会伤到宝宝是吗?”
“是。”魏俞点头,“所以我不建议你去救她。”
“我也不同意。”叶痕一听到有可能会伤害到宝宝,立即想到嘟嘟临盆那一晚的情形,心脏如同被针扎,一阵刺痛过后他搂紧了百里长歌的肩膀,“嘟嘟出生那一晚,我已经尝到了这世上最极致的痛,我不想那一幕重演。”
百里长歌也皱了眉,虽然那年的事已经证明了是个误会,但那份痛感却真真实实存在过,生嘟嘟已经如此痛苦,她自然不希望第二个宝宝再随她去鬼门关走一遭。
抿唇片刻,她问:“可还有别的什么办法?”
“最后一个办法,是个传说。”魏俞低声道:“从来没有人实验过。”
“什么意思?”百里长歌与叶痕齐问。
魏俞回忆道:“我记得上一次小世子火海中死里逃生的时候昏迷不醒,是西宫良人亲自救的。”
“这件事我知道。”百里长歌点点头,“我记得秋怜说过他用的是‘如沐春风’这种内功。”
“实际上根本不是。”魏俞摇摇头,“继承人体内拥有的全是灵力,根本不需要修炼寻常武者所修炼的那种内功。”
“难道那一晚他所用的并非‘如沐春风’?”百里长歌很惊讶。
“不是。”魏俞摇摇头,“我从前没有语真族的记忆,所以不知道这么回事,但如今回想起来才惊觉那本就是灵力。”
百里长歌大惊,“如果我没记错,除了治愈系灵力,其他的灵力一旦输入到寻常人体内都会产生排斥现象,嘟嘟并不是语真族人,而西宫良人所用并非治愈系灵力,他怎么会没有排斥现象?”
魏俞道:“严格来说,小世子才是语真族人,而且是地地道道的语真族人。”
这句话,让百里长歌和叶痕脸色都有瞬间的变化。
他继续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们清不清楚。夜极宫继承人自古都是纯阳体质,血液能驱邪避恶开圣花,然而这些,如今的宫主西宫良人都做不到。”
“可是叶痕做到了。”掩饰住心中的惊骇,百里长歌呼吸还是紧了紧,喃喃道:“不久前我们大婚的时候礼堂上就放了一盆浮藏花,当时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俩的血一滴下去就开花了。”
说罢,她看向魏俞,满脸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用浮藏花见证,从来只有夜极宫继承人大婚的时候会这么做,因为只有宫主的血液能打开浮藏花。”魏俞道:“至于王爷为什么能打开,个中缘由恐怕只能去请教老一辈的夜极宫王室的人。”
叶痕想了想,开口,“所以你想说的是,因为我的血液能打开浮藏花,所以,我的体质才更符合夜极宫继承人的‘纯阳’,但我本身不具备任何灵力,然而嘟嘟是我和长歌结合生下的后代,所以他体内潜藏着巨大的力量是吗?”
魏俞目光一亮,“王爷果然通透,我才提头你便知尾。”
百里长歌总结,“也就是说,除了我之外,还能救百里珊的就只有嘟嘟?”
“是!”魏俞点头,“我在冥殿古籍上见过跟你们情况一模一样的先例,就是凰女与外族男子生下的孩子长大后再与语真族王室的人结合,生下来的那个孩子拥有非常强大的灵力,不幸的是,那个孩子患有先天性疾病,才六岁就夭折了,所以他身上强大的力量也随之陨落,并没有得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