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之后的南宫寒脸色黑沉得有些可怕,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当他接通电话,尔后猛的摔门而去。
“少爷!”阿岑担忧的看向他,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紧随其后。
踢开医生值班室的大门,南宫寒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大步向前,揪住值班医生的衣领,冷声道:“她在哪?”
“急……急救室!”医生含糊不清的回答,惊恐地看向眼前这个脸色沉如阎罗的男人。
急救室的门外,南宫寒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手背的青筋隐隐的突出,他死死的盯着急救室那扇紧闭着的大门,恨不得能将它盯出个洞来,心也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脑海里倏地闪过一些熟悉的画面,夏小沫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祈求的看向他,双眼含满泪水。她的双手死死拽着他的手腕,哀求出声:“我这辈子只求你一件事,求你答应我,我可以离开你,我真的可以忘了你。”
“寒少,夏小姐术中出血不止,恐怕......”
那是他生命中听到的最令他恐慌的话,他怕再也见不到她。
“赶紧给我抢救,没了她,我会让你们跟她一起陪葬!”他倏地泯灭烟头,用力的将它扔在地上,怒声道。
医生满头冷汗,怯弱道:“寒少,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夏小姐是h阴性型血,医院根本没有足够的血液。”
他记得那天他疯狂的打了好多通电话,第一次有种深深的自责感,对于那个决定,他后悔了。
直到医生宣布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他整个人都如虚脱般,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墙壁上,即便最后费尽心力将她救下,却迎来的也只是夏小沫冰冷而决绝的三个字,“我恨你!”
那是她出手术室后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也几乎成了他们最后的诀别。
往事如潮水般瞬间浮现在南宫寒的脑海里,压得他踹不过气来,疼得他无以加复。
“沫儿。”他轻声,心却如同击鼓般,不停在跳动着。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冰冷的雨夜,他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她,却只发现了那辆已经冲入河道的车辆,而车里,除了她平常披着的那件外套,波涛汹涌的河水已不知将她冲向了何处。
他知道她是绝望了,她没想过还要活下来。如果时间可以停止,他真的不想将她逼到那般境地。
手术室的灯光忽地灭了。
他急忙上前一步,随手拧起主治医生的衣服,急声问道:“她怎么样了?”
“寒少请放心,夏小姐只是失血过多,有些贫血而已。”
“失血过多?”南宫寒冷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肃杀之气。
“夏小姐去别的医院将自已的血抽了出来输给了她的父亲。”
“是谁给你们的胆让夏厉瞿用沫儿的血?”南宫寒冰冷的眸子扫过他,吓得主治医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膻。
拂开医生的身子,南宫寒大步向前推开了急救室的大门,看着夏小沫那满脸惨白的模样,他的心咯噔一沉。抬起右手,轻轻抚上她那娇小苍白的脸庞,心微微钝痛了下,他说:“沫儿,你真的狠心忘了我们的过去,如果这就是你让我记住你的唯一方式,那么恭喜你,你终于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