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话来比以前更多几分尖锐,还不等苏靖荷说话,却又是抚着长长指甲,说着:“不过王妃这一拜也不委屈,当初若不是妹妹我替了姐姐入宫,哪有今日恩宠的庆王妃。”
苏靖荷却是看了眼左右,道:“我想与美人单独说说话,可好?”
不等苏菀开口,下人们自然没有动作,等了许久,在苏靖荷打算放弃时,苏菀才是凉凉说着:“都下去吧,姐姐怕是有些体己话与我说。”
待宫人们退开,苏靖荷才叹了口气,说道:“你恨我吧?”
苏菀轻笑一声,展开手臂:“姐姐瞧瞧我这紫玉宫,精雕玉琢、很是气派,我如今独享陛下恩宠,在宫里头风光无二,是姐姐成全了我,我感谢还来不及呢,何来记恨?”
苏靖荷却是轻浅说着:“小时候,你总喜欢跟在我身后,黏腻得不行,却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大喜欢跟着我了……”苏靖荷看向苏菀,思绪拉回许久之前,缓缓道:“或许是六岁,或许是七岁,只记得你再不往荣华院来,却事事喜欢与我比较,我画海棠得了夸赞,你非得让三叔给你请了最好的丹青画手,学了整整三月的海棠;我下棋赢了大哥,你又开始苦心研究棋谱;那年,奶奶让我搬进暖心阁里陪着她住,第二日你便哭闹着也搬了进来……那时候你应该不怎么喜欢我,我,也不太喜欢你……”
苏菀眉头紧皱,死死盯着苏靖荷,唇瓣蠕动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曼……”
苏靖荷将她打断,平静说着:“我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总和我抢东西,我处处争胜,不过为着母亲,母亲性子软,父亲又疼宠姨娘,膝下孩子也不仅我与姐姐,若不能得父亲和老祖宗欢心,只会让姨娘们欺负了去,而你明明什么都不用付出,便有疼惜你的父亲,庇护你的母亲,事事听话的弟弟,一家和乐。”
“苏曼荷!你竟是苏曼荷!”苏菀此时已经站起身,指着苏靖荷颤颤说着:“难怪……我总输你一分,从小到大,从头至尾,都是你。”
苏靖荷浅浅一笑:“为何这般诧异,早晚,你也能从谢玉口中知道。”
说道谢玉,苏菀突地愤怒起来:“你竟还有脸提及表哥,你贪慕权势攀附庆王,怎还有脸提及表哥!”
“攀附权势?我若喜欢权势,当初便会欣然入宫了。”说完,苏靖荷抬眼看着苏菀:“当时婶娘用尽法子想把我弄进宫去,我恨极了,如今却是感激,若没有那一次事情,我绝不会想法子求助谢玉,有些事情,便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看似对你情深意切的人,却只想着如何让你替他去讨好陛下,当初对我这般,如今对你,也是这般!”
“住嘴!”苏菀突地歇斯底里喊着:“表哥待你那般好,你怎敢这么说!”
“为何不敢,我不喜谎言,你心里又何尝不明白?我当初那般绝望,却也能走过来,你为何不肯。”
“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听,你滚!苏曼荷,滚!”
看着怒红眼的苏菀,苏靖荷终只是一声叹息:“放下过往执念,或许海阔天空。”
说完,转身离开,却没听见苏菀最后无力的一声:“如何放下?上天眷顾你遇见庆王,我却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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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紫玉宫,迎面却遇上谢玉,这里是后宫,此路通往哪里苏靖荷也晓得,不免蹙眉。
“靖……庆王妃是来看望苏美人?”谢玉停下脚步,仍旧是一派fēng_liú。
苏靖荷本不想搭理他,念着身后的紫玉宫,遂说着:“郡马爷还是不要往前的好。”
谢玉让身边宫人退开几步,才道:“苏美人连日来头疼,此次进宫,母亲嘱咐我给美人送来治头疼的偏方。”
“宫里自有太医,我刚才见美人气色不错,怕不需这些了。”
谢玉只笑笑,却没有挪开步子,苏靖荷眯眼:“那是你的表妹,还是在你眼中,世间人只分两种,一种于你有利,视若珍宝,一种于你无用,弃之如敝履。”
谢玉微微挑眉:“庆王妃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我以为你最清楚。”说完,又摇了摇头:“罢了,不过浪费口舌。”
苏靖荷迈步离去,与谢玉擦肩时,却听谢玉浅笑着说道:“庆王妃何以如此自满,您以为,在您与皇位之间,庆王会如何抉择?”
苏靖荷顿了脚步:“郡马爷可不能乱说话,且不说王爷没有野心,即便是有,他也不会利用女人,别以为世间所有人都与你一般无耻。”而后毫不犹疑的离去。
走了没多久,菊花园中正遇见前来的庆王,金黄的花海中,他朝她缓缓走来,握过她的手,浅浅问着:“听说去见苏美人了?”
苏靖荷没有回话,只是仰头看着庆王,每每见过谢玉,她总要庆幸,庆幸自己嫁的是庆王!
“干嘛盯着我瞧?”看她双目盈盈如秋水含情,周辰景有些纳闷,抚了抚苏靖荷的额头:“也没烧啊。”
苏靖荷只浅浅一笑,转了话头:“不是说去了城郊,这么快就回来了?”
“六六满月,自然得早些办完差事回来陪着。”
“既是要陪六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