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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午饭,苏瑜前脚刚走,便有丫头匆匆忙忙跑来,也不知和明月说了什么,便听她欢喜地喊着:“姑娘,姑娘,天大的喜事。”
明月喜上眉梢,苏靖荷只一边卸下耳坠,一边停着明月禀报:“暖心院那边传消息来,老祖宗让您明儿搬去暖心院住呢。”
屋里丫头听了都是面面相觑,有些不大相信,府上共五位小姐,除了当年的四姑娘曾在暖心院里住了半年,再没有姑娘能住进去的。
“不会错的,有丫头亲耳听见老祖宗说,待会刘嬷嬷便该过来传话了。”明月继续说着。
“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接姑娘过去住?”沉香有些犹疑问着。
“老祖宗前阵子不是头疼症犯了么,吃了好些药都不大好,就让人去找了那个慧言大师过来,大师掐指一算,却说府里东边有老祖宗的福星,住一起方可消灾解难。”
暖心院往东,只有一个荣华院住着三姑娘。
苏靖荷听了,却是平静得很,明月以为姑娘不信,正好外头刘嬷嬷来了,这消息便也坐实了。
苏靖荷让明月拿了好些银钱感谢刘嬷嬷专程跑这一趟,也算是希望嬷嬷日后在暖心院里照看着点。之后院子里一阵忙碌,丫头们进进出出收拾,却都是欢喜。
三姑娘是第二个被恩准住进暖心院的,才回府不到三月,可算让府里那些见高踩低的下人们知道姑娘在老祖宗心目中的地位。
外头闹哄哄的,明月紫云也都乐呵地开始在院子里指手画脚,沉香却是安静地端了汤药进屋,她怕是院子里唯一一个脸上不见欢喜的丫头。
喝过药,嘴里含着青梅,见沉香几次欲言又止,苏靖荷笑了笑:“有话说?我们主仆之间,还有什么避讳?”
沉香咬着下唇,道:“小姐为何让老和尚给老祖宗说那番话?”
旁人不知情,沉香却是知道,小姐让二爷当中间人,前阵子和老祖宗很是相信的慧言大师做了笔交易,但她万万想不到,小姐是想住进老祖宗的院子里。
“之前你们不是总让我哄着些老祖宗么?如今我如你们的愿,你倒还不高兴了?”苏靖荷挑眉,指着屋外头:“你瞧瞧大伙儿都欢喜成什么样儿了。”
“奴婢当然希望老祖宗心疼些小姐,只是......”沉香压低了声音,“西院里如今正恨着小姐,她们在郡王府里都敢下手算计,可不是一般的胆量,如今小姐又在老祖宗跟前得宠,把人逼急了,奴婢怕三房又会下狠招。”
苏靖荷眯了眼,这回下狠招的,该换成她了。
她这趟回京,原本只是想为母亲妹妹报仇,旁的事情都不大在意,却偏偏被人一而再再而三逼到绝境,郡王府的事情,也算给她提了个醒,让她明白过来,要报仇得先得府上立足下来,更加,要保得自己平安。那些想要毁她的,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知道你担心我,我有自己的思量。”苏靖荷只这么简单说了句。
沉香收拾了汤药碗,有些复杂地说着:“小姐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经历的不同,总会变化的,若还是以前的性子,怕是早在进京路上就死了。”苏靖荷抬眼,对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地轻喃着:“几次靠着贵人相助才逢凶化吉,可是母亲冥冥中的保护?运气不会总眷顾我,今后,靖荷会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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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老祖宗发话让苏靖荷搬去暖心院,这一日荣华院可没少来人,秦姨娘赵姨娘下午都过来贺喜了一趟,尤其秦姨娘,一直问着姑娘可有短缺什么东西,苏靖荷倒是没有客气,东扯扯西扯扯,倒是讨了秦姨娘不少好东西。
晚上,孙姨娘算是姗姗来迟,不过这迟来的,可是备了份大礼。
前朝知名画师曲大师的画作,他的画市面上早没有流传,多是收藏在富贵人家,如今孙姨娘手中这幅雪中梅,白雪皑皑,一属梅花傲然开放,大师笔触细腻,那点点红梅仿佛透着淡淡香气一般。
“姨娘这是做什么?”苏靖荷有些不解,把画退了回去。
“也是别人送给阳儿的,他拿来孝敬我,你说我一个不识字画的妇道人家,要来做什么?倒是姑娘才气高,不辱没了这画儿。”
“姨娘这话说的,画儿不就是拿来观赏的么,姨娘挂在屋里赏心悦目就好。”苏靖荷笑说着,自是不肯收。
孙姨娘看了眼画,心里自然万般不舍,却是铁了心要送出去:“姑娘莫和姨娘生分,姑娘如今出息,得老祖宗宠爱,可就看不上姨娘的东西了?”
从孙姨娘进屋第一瞬,苏靖荷就知道她的盘算,无非是看着老祖宗疼她,让她搬进暖心院里住,日后在老祖宗跟前也说得上话了,而府里如今的中馈还没个着落,秦姨娘孙姨娘可都盯着呢,不然下午她向秦姨娘讨了那么些好玩意,秦姨娘能舍得给她?如今最为抠门的孙姨娘都是下了血本了。
苏靖荷笑笑,打发了明月紫云出去,才是说着:“不怕直接和姨娘说,今日我是讨了秦姨娘好些东西,这也是秦姨娘大半年里掌中馈捞来的,不拿白不拿,可靖荷却不能拿姨娘您的东西。”
见孙姨娘有些着急了,苏靖荷继续说着:“靖荷如今在院子里无依无靠的,难得老祖宗喜欢,父亲也能听我几句,可时日久了,说句大不敬的话,老祖宗总是要归天的,这安国公府也迟早要交给大哥,靖荷今儿就和姨娘说个明白话,姨娘日后若待靖荷如亲身女儿一般,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