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唇间溢出浓浓的血腥味儿,于薇才猛地发现自己又干了啥,赶紧用手顶住何汝穆硬邦邦的胸膛,推开。
然后一脸惭愧。
没敢抬头。
石化在原地。
而头上方独属何汝穆清朗的声音缓缓响起:“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我刚刚是被你调戏了?”
于薇一脸黑线,紧拧着眉心说不出话来,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如果按照正常来讲,她主动亲他,又咬他,接着又推开他,貌似是他被调戏了……
何汝穆的脚步随着她的退后而逼近,右脚,再左脚,停下。
黑亮的皮鞋反着锃亮的光,闪瞎了于薇的眼睛。
“你强吻我之后,又咬我?”
何汝穆鼻间呼出的气息萦绕在于薇周边,声音从头顶传来,抬头便是何汝穆的西装扣子,以及他新长出胡茬的下巴,心跳开始失常。
于薇呵呵干笑,再退一步,噗通一声直接坐到了马桶盖上,忙摆手道:“失误,失误……”
要怪只能怪他刚刚给她戴戒指时,不小心拨动了她寂寞已久的小心脏好么?
所以才情绪一下没顶住,当成他是真的在以求婚的姿态向她无名指上套上诺言了……
于薇欲哭无泪。
“失误?”何汝穆再逼近一步,声音里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于薇,你说的是吻我这种行为是失误,还是咬我这种行为是失误?嗯?”
何汝穆挑起的“嗯”这个音节,在于薇耳里听着简直余音绕梁,低沉又性感,像极了男女之间调情的调调……调情?!
于薇很快理直气壮了起来,但仍旧不自觉带着心虚,仰起头一副色厉内荏的质问,“那你为什么每次都不推开我,刚刚还回应我?何汝穆你怎么这么没有原则?而……而且如果每次亲你的是杨沫,你也不会推开她?你到底什么意思?!”
何汝穆忽而一笑,在于薇面前意外地蹲了下来,两指捏住她扬起的下巴,向下一压,逼迫她低头与他对视。
于薇何时见过何汝穆下蹲,当时就一阵愕然,而下巴还被他捏在手中,感觉他那两指似乎比她的皮肤还要好……
妈的,又想亲他了。
四目相对着,于薇眼中紧张毕现。
而何汝穆似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嘴唇……
于薇暗暗地咽了口口水,何汝穆这绝对是在调情!
立马没话找话,不然容易犯罪,悻悻地说:“那个,你真不帮我找是算计我的了?”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不守约?”何汝穆戏谑道,“你应该能够猜到是梁芊芮?为什么没有猜她?”
于薇拧眉,“我找过她,她说不是,还发了毒誓。”
“哦?她怎么说的?”
说到此,于薇的底气终于足了些,恢复自信,正色道:“她说我妹妹的孩子如果是她派人撞掉的,她可以拿你做赌注,诅咒她一辈子得不到你。梁芊芮是我第一个怀疑的人,但每次都能找到为她排除嫌疑的理由。”
何汝穆突然像看个孩子一样偏头看着她,笑道:“那也只能说明孩子不是她派人撞的而已,其他传闻的源头依旧是她,明白?”
于薇摇头,诚实地说:“不明白。”
何汝穆只好将话说完全了,“算计你的人,不是一个,是两个。”
“啊!”于薇眼前突然闪过种种疑惑,立即就有了答案,“周阳吗?他和梁芊芮一起?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何汝穆半仰着头,目光却在灯下晦暗不清。
没有回答,而是笑着问她:“问你个问题,如果我比你想象中坏,坏到跟强盗,强|奸犯,杀人犯,经济犯一样不堪,还会喜欢我吗?”
于薇眨眨眼,眉心不自觉拧紧,又被带到这种暧昧不清的问题上,揣摩不清他的意图,答得乌七八糟的,“经、经济犯还好吧,杀、杀人犯也还好,强|奸犯……得分对谁吧……?”
“对你就能接受了?”何汝穆笑意不减反增。
于薇十分没骨气地点了头,“可以考虑考虑。”
何汝穆笑了,突然起身在她粉唇边啄了一下,“出去吧,都在等你试伴娘服呢。”
于薇瞪圆了眼睛盯着何汝穆的薄唇发愣。
何汝穆恢复了一贯作风,抚着衣袖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不想出去?想在这被我强了?”
于薇这才想起他们此时是在婚房洗手间来着,被何汝穆弄得神志不清五迷三道的,红着脸跑了出去。
刚出去,便听到林飞扬一阵叫唤:“你去洗手间了啊?还以为你出去了,快来试伴娘服,试完去吃……”林飞扬的声调突然三个六十度急转弯,简直山路十八弯,“何少也在洗手间?!”
何汝穆的声音从于薇身后轻轻响起,“嗯,子莹的戒指在这。”
哦对,戒指……
于薇轻咳了一声,抬头就要向林飞扬解释,而何汝穆已经擦过她的肩膀走到林飞扬面前,率先开了口,一边将戒指递给他,“子莹没有出去过,去接于薇之前我看见过她指上有戒指,猜想大概是子莹洗手时褪下来过,随手放在洗手台旁的镜柜里忘记了,刚找到的。”
尤子莹和林飞扬同时松了口气。
林飞扬无奈地对她低道:“你爸说你记性差还真是一点没错。”
尤子莹接过戒指彷如重拾珍宝,没空理会他的揶揄,呵呵笑着。
林飞扬突然抬头,嘴边噙着坏笑,“那于薇你呢?你也是去找戒指的?你应该不知道子莹没出去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