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高呼,纷纷行礼。
川南王秦书霸,穿着一身锦衣浅黄的便袍,便袍做工精细,在袍子胸前绣着一只盘旋而卧的金龙。
两鬓斑白,眼眶略微下陷的川南王,身子虽略显消瘦,却掩饰不住他身上弥散出来的霸气。
川南王秦书霸在川南坐镇二十余载,呼风唤雨,独揽川南军政,拥兵二十余万,锁川自居,可谓是过国中君王。
也不知老皇帝秦萧宗作何想法?
在位这么多年来,对这个弟弟是放纵无度,要钱给钱,要粮给粮,甚至私杀京城派去的巡抚,也不曾过问什么。
田波涛卧身川南八年,也曾经不禁多次猜想老皇帝秦萧宗为何对自己这位弟弟如何放纵。
“难道是因为秦书霸膝下无子?”
全天下都知道,秦书霸拥有无数的妃子,可惜,不知是上天故意作弄他,还是秦书霸自身有问题,除他的王妃给他留了一个郡主外,这么多年来,不要说儿子,连一个女儿也没有生下来。
按照大秦律法,皇族传统,大秦的王位是世袭,父传子,子传孙,只要大秦王朝永存,川南王之位便由秦书霸的子孙代代相传。
但是,王位只能由秦氏男子继承。
秦书霸无子,也就是说他如果死了,川南王之位便不会存在。
还未等到秦书霸生出儿子,老皇帝秦萧宗死了。
老皇帝秦萧宗一死,谁都知道新君秦元明不会再放任自己这位皇叔为所欲为。
削藩夺权是必然的。
第一个对付的自然是川南王秦书霸。
而,秦书霸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因此老皇帝秦萧宗驾崩,秦书霸一封书信送到京城,说自己因为皇兄驾崩悲愤万分,引发旧疾卧床不起,无法进京。
纵然有人怀疑,但,谁又敢说什么。
在丛山关都尉田波涛看来,这都是秦书霸这只老狐狸的托词。
再说大商号杨家一事,
别人不知,但,坐镇川南门户丛山关的田波涛岂能不知。
这些年杨家借用其他商号的车队,往川南不知送了多少白银,这分批送来的白银大部分去了哪里,田波涛不知,但,却知道有一小部分流入川南王府之中。
数个月前,因为郡主招驸马一事,杨家和川南王府的关系从暗处摆到了明面之上。
杨一清的儿子杨盘成了驸马。
一个是大秦巨商,一个是大秦万人之上的王爷,大秦巨商和川南王联姻震惊川南。
田波涛知道,这是川南王秦书霸想用这种手段把实力雄厚的杨家捆在自己阵营,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秦书霸也是支持庆王的。
任谁也没有想到,庆王兵变失败,杨家抄家灭族,病入膏肓的太子隐忍得逞,登基为帝。
可是,
朝廷和登基的新君秦元明依然奈何不了川南王秦书霸。
兵变之后,
秦书霸下令关押驸马杨盘,凡是与庆王有关的官员都被缉拿。
可事实上,田波涛知道,有杨家的子孙潜入川南,藏身于川南两郡之中。
这事儿,田波涛以秘折上奏新君秦元明,可是让田波涛啼笑皆非的是,自己那位主子谁也不派,居然派杨家六子杨朔前往川南。
明面上是把驸马杨盘押回京城,实际上是借兵削权。
无论外面如何流传那位神武的杨家六子,田波涛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娃娃会是秦书霸的对手,更不相信杨朔会六亲不认,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诛杀族人。
一句话,要想扳倒川南王,除非他自己愿意交出兵权,不然的话,就要问问他旗下的二十万大军愿不愿意。
田波涛这些年自认已经深得秦书霸的信任,可是,至今还不知川南的兵力部署,更不知这位川南王把多出的十万大军藏在何处。
田波涛刚才扫了扫到场的百官,今日到场的几乎都是武官,整个川南两郡数十城的都尉几乎都来了。
这些都尉手中的兵力加起来,便已经达到七八万。
在大秦各方动荡的时候,秦书霸召集各部齐聚王府,这一点让田波涛嗅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都起来吧!今日只是家宴,无须多礼。”
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田波涛的情绪,只见,慈眉善目,带着一副温和之像,眉宇间却藏着一股霸气的秦书霸朝众武官挥手笑道。
家宴?都是大秦的将领,为何成了你的家臣!?田波涛心中冷笑一声,随着众人起身。
“多谢王爷。”
盛大的晚宴开始了,
一位位侍女的侍从端上了精美的食物,银盘金杯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光亮。
三十多张单桌独椅在大厅两旁排开,三十多位武官按照身份尊卑依次而坐。
田波涛坐在大厅左侧第七张桌子,他的对面一位中年武官,长长的刘海遮住了武官的右脸,那只冷漠的左眼却一直打量着田波涛,眼神中带着一丝浓浓的火药味。
“各位。”秦书霸一脸和谐的笑道:“今日在王府设宴,多谢各位将军在本王身体不适之时,镇守川南,保卫川南安定,本王这一杯敬各位将军。”
“多谢王爷。”
所有人纷纷举杯,田波涛笑了笑,也举杯浅饮一口。
“奏乐,起舞!”
乐师齐鸣,舞女入池,
一时间,
歌舞升平,好一番盛宴的景象。
此刻,众人话题也聊开了。
面对同僚,田波涛笑着答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