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欣然听她这话笑了,回握了她的手,“原来你只是想用用我!”
一桌人都笑,仿佛回到大学时光,邱小凡也感慨,“我五月底六月初就生了,说好了你们三个都是干妈,欣然,你到时候要来看我。”
温欣然点头。
这顿饭,几人足足吃了四个小时,从饭店走出来,已经是十二点了。
温欣然两点半的火车,从饭店到火车站,夜间不堵车,出租车十几分钟就能到。
周致勤来接邱小凡,邱小凡说要亲自送送闺蜜,男人表示理解地点头,交代江韵和张妍颜照顾好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等火车的时间,四人在火车站肯德基对坐,明明已至深夜,却谁都没有睡意。
最后江韵三人买了月台票,到站台送温欣然,火车开动的那一刻,明明没有人想哭,却所有人都落泪了。
她们分别与温欣然相拥,在检票员的催促声中惜别,目送那列火车带走温欣然,也带走属于她们的青春岁月。
从火车站出来,风比较冷,江韵紧了紧风衣领子,听到手机响起,从包里翻出一看,是慕寒川打来的。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晚上不回于归园忘记给他报备了,接了电话之后跟他说明情况,说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要先送小凡回周宅。
男人在电话那头松了口气,“好,那我叫邓雷去周家接你。”
“嗯。”
赵疏文在火车站外等张妍颜,江韵与邱小凡打车回周宅,到周家门口时周致勤就在门口张望,见妻子平安归来脸上的表情才有所缓和,笑着对江韵致谢。
邱小凡拉拉他的手,“我和小韵什么关系,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天下火雨我叫她送我她也得送。”
江韵被她这话逗笑了,果然见周致勤也在笑,那笑容里,颇有宠溺之意。
邓雷已在周家门口静候多时,时至半夜,周致勤与邱小凡没再留人,江韵与二人道别,上车离开。
邓雷走的并不是回于归园的路,江韵问他去哪儿,他只说了句到了您就知道。
车子最终是在慕家老宅停下的,慕寒川在老宅门口抽着烟,脚下有好几支烟头,见江韵从车里下来,他抛掉手里的烟上前把她抱进怀里。
江韵感觉得到,他这个拥抱用足了力气,她有些呼吸不上来。
许久,慕寒川松开她,低垂着目光,深黑的眼紧紧锁住她,“以后不能再这样粗心大意。”若非他半夜打电话回园子里询问,还不知道她没回去,他若不叫邓雷去接,她打算自己回去吗!
深更半夜孤身一人,太不安全,看来他是时候给她上一堂关于社会安全教育的课程了。
江韵见他眸中有疲惫,宅子里也有人进出,抬眉问他,“出什么事了?”
男人蹙眉,“爷爷身体有些不舒服。”
语毕牵着江韵的手往宅子里走。
老爷子有高血压,晚饭后去花园里转悠,在卵石路上摔倒了,管家见他许久未归,出去找时才发现的。
当时七点左右,慕寒川在公司刚开了一个加时会,没顾得上吃饭就慌忙赶回老宅,慕建廷没醒,不宜再次挪动,蒋学渊带着一众医生上门会诊。
老爷子情况稳定下来已是深夜了,慕寒川这才想起他晚饭时未归还没跟园子里打过招呼。
一通电话打过去,夏秋说太太也没回来,她还以为是跟先生一起回老宅了,所以没过问。
慕寒川急了,给江韵打电话,确认她没什么事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爷爷他……”江韵开口打破沉默而压抑的气氛。
男人抿唇,“没事了,只是血压忽然升高,爷爷毕竟年纪大了。舅舅已经带着专家来看过,休息些日子注意保养没有大问题,你别担心。”
“嗯。”江韵点头。
说完了慕建廷的事,慕寒川转了话题,一路上语重心长地数落她,“以后有事跟我说,我没时间可以叫邓雷接送你。虽然如今世道平宁国泰民安,但不法分子还是有的,你一个年轻女孩子,自己要有安全意识。”
江韵听话地点点头,望着身侧高大沉稳的男人,听着他的话,虽是乍暖还寒的初春深夜,有人关心的滋味却让她觉得心中暖融融的。
慕建廷醒过来已经是四点钟了,慕寒川与江韵见他意识清醒,与午睡醒来并无不同,便试着扶他下床活动。
老爷子笑着摆摆手,自己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来对孙子孙媳妇道,“爷爷腿脚利索着呢,就是前两天忘记吃降压药了,你们别忙活,赶紧休息去。”
两人拗不过慕建廷,回房洗漱过后已经将近五点,通宵之后很难入睡,江韵把送温欣然时的事与慕寒川细说了下,男人听了并未回话。
无论如何,方岳都是江韵曾经深爱过的人,在这个话题上,他显然并不愿多谈。
但对于江韵的坦白,他还是很欣慰的。
这个相拥而眠的清晨,再没有人说话,慕寒川睡眠浅,八点就醒了,没吃晚饭加上休息时间过短,他头有些不舒服。
起床时见身侧已经没了江韵的影子,他四下找了找,没见她人。
管家从走廊上过来,跟他说江韵做好了饭,在前院陪慕建廷说话。
慕寒川循声而去,透过晨时熹微的阳光看到老爷子正在软椅上坐着,面前的小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