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打马游街过,进士及第琼林宴。昭元十五年八月初,晋朝派官的旨意下来了。李明锦仔细的看了一下手上的吏部文书,连州府下属尹川县县令,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算落下了。
范康泽被取中了庶吉士,看着好友得意开怀意气风发的样子,李明锦也很为对方高兴。人各有志,如今总算各得所愿,已是万幸了。
朝廷规定的上任时间是十月中旬到任,李明锦算了一下时间,可以先回家里一趟,再赶去尹川。
在吏部备案领取了相关印鉴文书之后,李明锦就告别了范康泽,先一步回了梓州府。颠簸了二十来天,经过州府的时候,逗留两日一日接受了刺史大人和其他州府官员的宴请,后又在常怀拜见了一下常怀县令。如此一来二去,虽一路马车飞驰,也堪堪用了一月才回到了河西村。
九月初三一早,县令大人派了衙役开道护送李明锦回乡,一路上锣鼓声响,惊动了周围的村民们,李明锦一路上被围观到了家里口,好在已经不止一次,笑容也不那么僵硬了,和父老乡亲拱手行礼,打了一个招呼,人群中暴发了热烈的欢呼声。
李家的人在听到响动之后,心里都估摸着应该是李明锦回来,几个儿子媳妇都赶忙去扶着激动的颤巍巍的老爷子和老太太。院门一直打开着,李明锦来到家门口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径直的抬脚走了进去。
“爷奶,爹娘,我回来了……”
“好!好!好!快起来!”不待其他人的开口,老爷子连声道好就将孙子扶了起来,然后一行人走进了屋内,此时院门口已经围满了来看热闹和道喜的人,孙氏和林氏二人并未回屋内而是去门口招呼起了来人。
老爷子激动的拉着孙子去屋中给家里的祖上排位上了柱香,李明锦接过爷爷手上的燃香,跪在蒲团上,对着案上的排位叩首说道:
“李家列祖列宗在上,孙辈李明锦今侥幸中了进士走入仕途,此后定恪守律己,磊落做事,当官为民请命,必不辱没李家门楣!”
老爷子等人在一旁听着李明锦的话,激动的老泪纵横,却又倍感欣慰!
“这才是我李家男儿,做人做事无愧于心!”
几个男人在里间一会念叨祖宗保佑,一会儿又念叨了一会儿皇恩浩荡,李明锦劝了好一会才安抚下了老爷子几人的激动回了堂屋。
屋内,王氏和小王氏见李明锦等人出来,上前拉过李明锦,就开始打量,似是要看看孙子真段时间是不是受了不少累,王氏虽是乡下妇人,却也知道,科考之路的不易。孙子中了进士,王氏心中固然激动兴奋,但都没有孙子人好好的来的重要。
“瘦了,这一路受了不少累吧……”
“是啊,也黑了,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听说那贡院里好些人是被抬着出来的。”
李明锦看着奶奶和母亲拉着自己的手嘘唏不已,心中感动。
“奶,娘,还好了,那是身体太弱,但凡身体强健点,只是累点,并不碍事。”李明锦安慰着自家奶奶和母亲,又对着弟弟明秀说道:“以后可不能光读书,强健身体也是必要的!”
李明秀笑了一下,调皮的对着自家哥哥躬身行礼回到:“大哥的吩咐,弟弟自然照半……”
“别你大哥一回来,你就贫!”小王氏对着小儿子嗔怪道。
“娘,哪有啊……”
“爹!”一个奶声奶气的稚儿声音蹦出来,原来喧闹的堂屋,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屋子人瞪大了眼睛讶异的看着潘若琪怀中的李越辰,小娃娃还不知道大人们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只是自顾自的拍着手叫到:“爹,爹……”
“可真真是父子连心呢,一开口就就知道喊爹了!”小王氏双手一拍恍然说道,自家的孙子和儿子一样聪明!
潘若琪见状,忍住了笑,明明是自己常常在小家伙面前念叨的作用,快一年未见了,儿子能认识他爹才怪呢!不过看着老人家高兴的样子,也跟着笑道:
“娘,说的是呢,毕竟是亲父子,哪能不亲呢……”
李明锦呆愣了一瞬,就激动的抱过儿子,狼吻了几口,自顾自的乐道:“我儿子叫爹了,真聪明!乖儿子,再叫声……”
“呜呜……”丝毫不给乐坏的爹爹面子,李越辰用小手推拒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转头伸出手要让娘亲潘若琪抱。
“臭小子,忘了谁给你骑大马了,回来就知道喊爹了,也不喊声伯伯来听,小没良心的!”李明秀看着哥哥激动的样子,佯装吃醋的点着小家伙的鼻子笑骂到。
“打……”小家伙见迟迟回不到母亲的怀抱,不耐烦的皱起小眉头挥手吐道。
众人见状,更是哈哈大笑。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老爷子心绪也渐渐平稳下来,想了想孙子回来之后仕途的事情,笑眯眯的看着孙子问道:“朝廷派官可是下来了?”
“下来了,爷爷,是去连州尹川任县令。”
李继旺跟着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在家待几日就要动身,十月中旬要到任。”
李爷子听罢点头,对孙子道:“那就趁着你这几日在家,摆几桌宴席,请家里的亲戚,夫子来家里做客。顺道也要带着你媳妇去你岳家看看。亲家仁义,要多走动才是。”
“知道了,爷爷。”
李继旺眉头微敛,想了想又道:“爹,晚上我去找他姑父去说说,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原先跑镖的,让找几个信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