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很快就将被告人带了回来,然后就去向李明锦禀报了在下里村了解的情况,
“大人,岳长水带回来了,岳家族里也来了几个人,说是要为岳长水作证。”
“哦?这么说这借款之事确实是有了?”
“目前看来像是有这回事。”见李明锦问话,陶文心中斟酌了一番小心的回了一句。
“唔。”李明锦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再无说其他了。
下午衙门再次开审,原告岳江氏母子和被告岳长水等人都已经被带到了大堂。李明锦坐在大堂上首,惊堂木一怕,底下众人心中咯噔一声,身子都跟着一颤,李明锦扫视了一圈众人的反应,平静的开口道:
“原告岳江氏状告岳长水侵吞田产一事,本官已经听岳江氏诉说了原委,岳长水你可有话要说?”
他的话刚一说完,那岳长水变伏地大喊冤枉道:“大人冤枉,草民的二弟生前在草民这儿借了十两银子,说是钱还不上,就拿地抵押的。这事儿族里几位族兄都知道的,草名不敢撒谎,还请大人明鉴呐……”
岳长水喊完冤之后,岳家的几位族人也都相继跪下求情道:“是啊,大人,草民几个都能做作证,当时我们都在场……”
“大人明鉴呐……”
岳江氏抱着儿子早已经双眼通红,仇恨的看着眼前这些族人,瘫在指着岳家的人嚎啕大哭道:
“你们胡说,呜呜,你们是一伙儿的,大人,他们是一伙的,分明在羡慕小妇人,去大人做主呐……”
李明锦揉了揉额头,堂下的哭声喊冤声此起彼伏的传来,几声肃静被淹没其中,他无法只能再次拍了惊堂木,这才将躺下的各种声音止住。
“好了,肃静,岳长水,本官问你可有借钱的凭据?”
岳长水见大老爷问话,连忙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纸条,双手举起,李明秀上前拿了过来,递给了大哥。
李明锦将纸条打开,真的是一张借据,落款处的人名是,岳长年,于是他先是对堂下的岳江氏问道:
“岳江氏,岳长年可是你丈夫?”
岳江氏还在无声的低泣,听到李明锦的问话,忙拭泪点头回道:“回大人的话,小妇人的夫君却是岳长年。”
李明锦闻言点了点头又转头对岳长水问道:“岳长水,这借款是何时借的?”
岳长水胸有成竹的答道:“回大人的话,这借款都有十来年了,在二弟刚刚成亲的时候借的,弟妹不知道也不奇怪。”
他的潜意思是,那时候江氏还未当家,家中的钱财不过手,对这个借款没有印象是正常的,但又借据在手,借钱是确有其事。
得到了答案的李明锦,右手轻轻的摩挲着这张借据没有做声,堂上一时间只有岳江氏的低低的哭泣声,众人不明所以,场面一时之间有点怪异,底下的岳长水与岳家族里的人偷偷的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堂上的大老爷在想什么。
坐在堂上的李明锦像是没有注意到堂下的情况,一会儿之后,大门外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就在这时,惊堂木再一次拍下,堂下的人和门外的人都心中一惊,只见堂上的大老爷声色俱厉的对岳长水呵道:
“大胆刁明,竟敢糊弄本官,你说这借款有十来年了,分明在胡扯!”李明锦站起身来,手拿着借据指着他又道:
“这借款的纸色泛白如新,分明是新纸,若真是有十年之久,纸色早已泛黄,更何况的这字迹也似刚写不久!……”
李明锦说道这里,就见堂下的岳长水等人脸色泛白满头大汗的瘫坐在地上,不想等他们想出什么应对之计,于是便再接再厉不等他们反驳,又一次的拍下惊堂木呵斥道:
“还不如实招来,不然休怪本官大刑伺候!来人!”
两旁站着的衙役们听到命令,就要动手,那岳长水这才在连续的惊吓之中哆哆嗦嗦的求饶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草民招了,草民招了……”
岳长水眼见无可辩驳的余地,便索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诉了清楚,当然没有忘记几个帮凶,原来是岳长水见二弟去了,二弟妹又无娘家,便肆无忌惮的想侵吞二房的几亩良田,当然少不了帮凶作证。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岳江氏真的有胆子去县衙告状,自古乡下人真正敢去喊冤告状的少之又少,要是碰到几个黑心一点的衙役就能让你没进衙门的大门,就把兜里的钱赔个干净。有着这个心里,他确信江氏没胆子告状,只能认了,谁知道……
任岳长水在心中如何哀叹,李明锦却是不管这些,眼下他倒是对另外一个事情感兴趣,
“岳长水,本官问你这份借据的签名是谁弄的?”
岳长水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也能被大老爷发现。最后在李明锦淡漠的目光下,只能老老实实的喏喏的答道:“回大人,这名字是草民雕刻的二弟原先的名字,印上去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签名看起来如此怪异,没有手写的顺畅自然。
事情到此已经水落石出,李明锦当堂宣判:被告岳长水企图图谋亡弟田产虽然未遂,被判了杖刑四十,罚款二十两,其余帮凶每人杖刑,岳家二房的田产归于江氏母子。
听完宣判,岳江氏喜极而泣,抱着儿子泪流不止给李明锦磕头道:“谢大老爷,谢大老爷……”
李明锦微微的点头回道:“岳家这小郎看着是个聪慧的,大嫂回家好好过活吧……”可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