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卉瑶直言不敢,却见洪洛面上显出失落的神色,忙是转移了话题,问起了沈辰濠:“原是听说老太太寿辰三哥哥才能回来,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沈辰濠道:“天恩浩荡,加上今日师父夸了功课长进不少,圣上便准我提前几日回家了。殿下原是在府里老太太跟前待过的,便也一道跟了来。”说完这些,又是关切道:“前些日子听说你病得不轻,现在瞧着痊愈了,可是大安了?”
苏卉瑶笑道:“劳三哥哥挂心了,已经全好了。”说完,听到不远处有动静,转身看去,是赵嬷嬷拿着披风回来了。赵嬷嬷走过来给沈辰濠与洪洛分别行了礼,苏卉瑶便是跟洪洛与沈辰濠做了别,出了亭子,与赵嬷嬷从另一条路去往老太太处了。
路上赵嬷嬷问道:“三公子怎生今儿就到家了,也没听着信儿呢。旁边那位又是谁来着?瞧着是位贵人呢。”
苏卉瑶将刚才听到了话回答道:“说是圣上特许提早回来给老太太贺寿的,你所说的那一位正是太子殿下,可不是位贵人么?我原想着去亭子里等你,谁曾想巧遇了他们,一时无处回避,只得与他们说上几句。”
赵嬷嬷听了这话被唬了一跳:“怪道沈府尊贵,竟连太子殿下也亲来了,保不齐老太太寿辰当日圣上也会来呢。”
苏卉瑶被赵嬷嬷的话给逗笑了:“若真是那样,我们可都要开开眼界,仔细瞧上一瞧了。”
赵嬷嬷听了也笑了起来:“姑娘是个有福气的,我老婆子哪里能有这样的造化,也只敢在姑娘面前这样胡说一句罢了。”这话惹得苏卉瑶笑得更欢了。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不觉间已经到了老太太屋外,主仆二人便是屏气敛声,经由芸香引着进了屋里。
再说苏卉瑶走了,洪洛与沈辰濠竟都是痴痴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洪洛先回过神来,见到沈辰濠的模样,哈哈大笑了一番,打趣道:“先前还说我巧嘴哄人,这下却是舍不得移开眼睛了。莫不如回禀了老太太,将她许了你吧。”
沈辰濠被洪洛这么一闹,羞愧得红了脸,极力正色道:“殿下又说浑话了,瑶儿是我妹妹。”
洪洛却不以为然:“是表妹才是。你若是羞于提起,我倒可替你说去。”
沈辰濠听得洪洛说得越来越不像话了,不再理他,径直朝前走去。洪洛却不愿放过他,追上前去说道:“你要是不要总得说一下,否则岂不是白白误了人?”
沈辰濠听这话不太寻常,有别的意思,停下脚步问道:“误了何人?”
洪洛倒也大方,虽没有说话,却是明白地指了指自己。沈辰濠素知他爱开玩笑,只眼下见他却是一本正经地不苟言笑,一时吃不准他是真是假,不由有些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殿下若是真心,禀明了老太太,再请了圣上恩旨,自行筹谋去才是正经,何苦拿我玩笑?”
洪洛犹如吃了定心丸,拍了拍沈辰濠的肩膀,欢喜道:“却先不急,总得问准了卉姑娘的意思,没得委屈了她。”
沈辰濠诧异道:“这是怎么说?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又是出身宫廷,怎地有这番言语来?”
洪洛笑道:“若是寻常的姑娘倒也罢了,只这卉姑娘,不知怎么地,我心里是万万不忍唐突了,还是想妥了为好。”
沈辰濠点点头道:“这便是了。且先去瞧过老太太罢。”洪洛点头,二人并肩朝老太太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