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四妹妹与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一确定只有自己与沈嫣了,苏卉瑶就迫不及待地问到。
沈嫣柳眉微蹙:“你也觉得不妥,是不是?”
苏卉瑶点了点头:“太子殿下从前待我那般,现在中意四妹妹尽管不是不可能,可我……我担心会有别的原因。”
沈嫣道:“我担心的正是这个。这段时间,皇上让太子殿下在巡防营里历练,三弟弟与他一道,回家的次数多了起来。我与四妹妹都会与他们见着,但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与太子殿下看对了眼,我不清楚。那小妮子一点风声都没给我透过。否则,我早就去告诉你了。”
苏卉瑶听了,愈加愁容难展——沈嫣沈娆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平日里几乎无话不谈,这么大的事儿沈娆会瞒着沈嫣,也不知是因羞于启齿还是洪洛刻意安排。想到沈妍对这件事的态度,苏卉瑶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姐姐原也是清楚的,但看她的表现,似乎断定我嫁了人之后就没事儿了,根本没有旁的想法。
沈嫣无奈道:“婚事是皇上与太后的意思,四妹妹没有反对,家中长辈也都应下了,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只盼着太子殿下不至糊涂到这地步,即便不顾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三弟弟他总得顾念几分。且无论他对你的心思是否完全放下,只要以后能待四妹妹好就成了。”
沈嫣的话有理,然而苏卉瑶觉着至少要弄清楚洪洛的心意。沈嫣的话提醒了她,她说道:“二姐姐,你可有法子让咱们同太子殿下与三哥哥见上一面?”
“法子不是没有……”沈嫣犹豫地思虑了一会儿,继而下定了决心,说道:“见一面把话问清楚也好。明儿个他们会回来府里,一切我来安排。”
苏卉瑶说道:“那一切都拜托二姐姐。等定了下来,派个人来通知我就成。”
“好。”沈嫣主意已定,她也觉得这一面非见不可了。
见时候差不多了,再不回去沈妍与沈娆那儿不好交代,苏卉瑶说道:“挑的花样,姐姐定是早有准备了。”
沈嫣没有说话,只笑了笑,从里屋拿了花样同苏卉瑶去沈娆屋中。沈妍挑了几样喜欢的,四人又是说了好一阵子的话,才是依依不舍地各自散了。
顾含风知道洪洛对苏卉瑶有情,却不知晓个中细节。回了王府,苏卉瑶面上一切如常,心里一直在想着如何告诉他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顾含风是何等心细之人,一早看出苏卉瑶有心事,也看出她的为难。他没有急着追问,直到晚膳过后梳洗完毕,房中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他才问道:“出什么事了?”
苏卉瑶本就没打算隐瞒,听到他主动问了,便是将洪洛要娶沈娆以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顾含风听了,一阵沉默。
“你为何不认为洪洛是对你死了心,对沈四姑娘起了意呢?”顾含风觉得苏卉瑶的担心必有旁的依据。
顾含风那个问题的答案正是苏卉瑶的为难之处。若非不说会引出更大的误会,她还要出去与洪洛见面,她真想就此糊弄过去。
“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苏卉瑶先打了个预防。
顾含风应道:“好。”
苏卉瑶深呼吸了一下,说道:“你我成亲前,有一天晚上,洪洛曾潜进过我房中……”听到这里,顾含风的神色立马就变了,苏卉瑶赶忙追说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发誓!洪洛他是……”
“我明白。”顾含风缓和了神色,打断了苏卉瑶的解释:“太子再大胆,也不敢做出荒唐事。只是苦了你,当时一定被吓坏了。”
苏卉瑶没有想到顾含风会这样说。先前的种种忧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般袭来的震动。这个男人,还真是……苏卉瑶依偎进了顾含风的怀中,半晌没有再说话。
“好端端地怎么哭了?”感觉到胸前有凉意,顾含风扶住苏卉瑶的双肩低头一看,见她脸上有泪,微微皱了皱眉,伸手为她拭去。
苏卉瑶的泪没有止住。洪洛的行为初衷苏卉瑶能理解,但不能苟同。那无疑是将她推到了悬崖边上,她万般小心才得以全身而退。她心里的苦,自是不能跟任何人诉说。眼下,为着沈娆的事不得不旧事重提,叙述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丈夫,她以为会出乱子,也准备好了辩解的言辞。但他没有,不仅没有,反而设身处地地体谅她,相信她。
就像很多时候,被人骂得再重、迫得再紧还是会披着坚硬的铠甲不肯示弱,一句柔软的安慰却足以让人缴械投降。苏卉瑶的泪水里除了委屈心酸,更多的是感动,是庆幸——感动于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庆幸自己没有错过他。
顾含风不再相劝,重新拥苏卉瑶入怀。二人静默了良久,顾含风对苏卉瑶即将要做的事有了大致的猜测。他轻抚着她的背,悠悠说道:“你觉得必须要去做的就去吧,不必顾虑我。哪怕整片天塌了下来,只要我没有倒下,都会竭力给你撑着。”
“天不会塌,因为,顾郎你就是我的天。”苏卉瑶的情绪本已渐渐平复,顾含风的话差一点又让她湿了眼眶。
甜蜜与自豪在心中弥漫开来,顾含风嘴角翘起,称赞道:“不错,说得好。”
第三天,沈嫣派书儿来传了话,苏卉瑶告诉了顾含风,顾含风没有多问,只嘱咐她万事小心。
“只是问些话,问完了才安心。我一定赶得回来陪你跟儒儿吃晚饭。”苏卉瑶笑到。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