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瑚哥儿掉进池塘里了?

张夫人心神巨震,不自觉的往外走了两步,厉声问道那儿呢,现在在哪,请太医了没?”

贾瑚身边跟着四个书童,以笔墨纸砚命名,今天跟着瑚哥儿的是墨香和砚香。

砚香跪在地上,涕泪交流,面上尽是悔恨,“今个儿从张家回来,大爷说是想吃板栗糕,小的就去厨房吩咐了,叮嘱墨香紧跟着大爷,没想到,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大爷掉进池子里了”

张夫人哪里有心情听这些有的没有,见着砚香还在碎碎念念的说着,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个不停,就是不说瑚哥儿怎么了,也没说太医请了没。

这个砚香不对劲,很不对劲。

张氏眼睛一眯,当家太太的气势尽显,“来人,把这个砚香给我拉下去,关起来,把他的家里人全部都抓起来”

张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着急的往外走着,口中还在不断的吩咐着,“管家去ㄖ老爷,顺便拿帖子去请太医,红香、绿柳,去拿大衣裳、暖炉子带上,张妈去厨房熬上姜糖水,其他的人都跟我去池塘那里”

众人齐齐应是,只要主子还稳着,他们有主心骨,事情总是会向好的方向去的。

张夫人不顾自己肚子挺的老高,连走带跑,身边的大丫鬟看的心惊胆战,只是担心小主子的安危,不敢在此刻说些什么,只是尽可能的支撑着夫人的身子,好让夫人更轻松些。

张夫人不知道这一路竟然有这么长,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飞到瑚哥儿的身边,快些,再快些,终于池塘就在眼前了。

张夫人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浑身湿透的孩童,旁边墨香正在按着他的肚子,只是那孩童面色苍白,胸膛没有一丝起伏,像是没有气息似得。

张夫人颤抖着手,将手伸向瑚哥儿的鼻子,像是等了亿万年,终于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呼吸。

像是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张夫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幸好有丫鬟们扶着,这才缓了力道。

正在此刻,在书房的贾赦也终于赶到了,看到瘫坐在地的张夫人,贾赦心里一凉,难不成瑚儿真的···

贾赦疯狂的推开了围在瑚哥儿身边的人,抱着瑚哥儿的身子,鼻涕眼泪完全控制不住,涕泪交流。

“瑚哥儿,你不要吓为父啊,你还要乖乖长大好好读书,陪为父骑马游街呢,瑚哥儿,瑚哥儿!”

贾赦一边哭着一边摇晃着瑚哥儿的身子,喊一下瑚哥儿的名字就摇一下,喊一下就摇一下,那力道看的旁边的张夫人额角青经毕露。

张夫人实在忍不住,打算开口训斥这个冒冒失失的赦大老爷,却见瑚哥儿有了动静。

“咳,咳,咳···”瑚哥儿的眼睛还没睁开,却是张口吐出几口池水在赦大老爷身上。

贾赦哪里会在意这几口脏水,看见瑚哥儿有动静,眼泪鼻涕都是抹在了瑚哥儿湿透了的衣裳上面。

“瑚哥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可吓死了为父了!”

张夫人实在是忍不住,一脚踢开了贾赦,下人们终于寻到空隙,有条不紊的将小主子裹上了大衣裳,也抱上了温暖的手炉。

不够,还是不够,瑚哥儿的面色依旧苍白,嘴唇冻的发青,多少落水的孩童救上来都是好好的,都是之后寒气入体,小小的身子熬不住,这才去了的。

张夫人又是吩咐下人到厨房去提热水,要给瑚哥儿泡个热水澡,这才有空看向同样湿透了的墨香。

“墨香,你也快去换了湿衣裳罢,可别落下什么病根来,以后,瑚哥儿的身边,还需要你呢”

墨香同样嘴唇发乌,却是又给老爷太太行了礼,这才退了下去,拼命救了主子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主子能记着这份忠心,以后才能过上好日子,要是小主子去了,他们这些身边人,估计一个都跑不了。

所以,墨香才格外不能理解砚香的做法,当家太太这么厉害,难道他都没有想过后果么?

张夫人现在可没有空去处理砚香,太医终于来了,摸了摸瑚哥儿的脉搏。

“贵公子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寒气入体,依老夫拙见,这救上来的时候虽是慢了些,好在这肚子里的水都吐了出来,安置的又妥当,只要好好休养便可!”

贾赦和张夫人齐齐长缓了一口气,贾赦亲自奉上厚厚的谢仪,才让管家送走了太医。

得让夫人好好安慰一下他那受伤的小心灵,赦大老爷觉得今天的事情冲击太大,他的小心灵有点承受不来。

可是还没到张夫人身边,就看见张夫人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贾赦视线移到地上,张夫人的鞋已经被血浸透了。

原来张夫人这一段时间,全靠一股子气在支撑着,现在听得太医说瑚哥儿并无大碍之后,心里的那股子就散掉了,立刻察觉到肚子的不适。

朝着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丈夫虚弱一笑,张氏摸着剧烈疼痛的肚子道:“老爷,我怕是要生了。”

于是,刚把太医送走的贾赦,又跑回去请回了太医。

张氏离生产还有两月,因不知什么时候发动,产房早已准备妥当,也请好了稳婆,可是这边去找的时候,却有人来报,说是稳婆因家中小孙子病了,告了假回家照顾孙子去了。

因当时想着张夫人还有两个月才发动,自是允了假,可谁知出了这事。

见张夫人痛苦的表情,贾赦大发雷霆,“都是死人么,都立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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