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清平斋。
某紫:“呃,所以说,你们……你们两个……这是……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某清:“嗯,就是那样。”
某紫:“什么?!哦我的天啊……”
某王:“怎么,莫非首辅公子对本王有什么不满?”
某紫:“切,当然啦!小爷我对你不满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今日,本是魏延曦提议带齐遥清出去散散心,顺道把朱耀紫叫出来一道用个午饭,也算是为之前的事赔罪,哪晓得见面还没说两句两人就开始拌嘴了。
朱耀紫白了魏延曦一眼,哼哼唧唧的掰着手指,开始一条一条悉数魏延曦的罪状:“喏,你自己算算,第一条,小清是个男人,男人!你当初非把他娶进门,折了他的羽翼害了他一辈子,我能给你好脸色嘛!”
“第二条,他好不容易净身出户嫁过去给你当老婆了,可你倒好,把人家正经王妃撂在一边,娶了那么一大堆妾进门,还顺带捎了个青楼的,你也不怕被她弄出什么毛病来……”
“第三条,当初明明都答应他放他走了,临走居然给我倒戈了,奶奶的非把人抢回去不说,还把他锁主院里不准出门,你想干嘛,养猪等着宰呢?”
“还有还有,第四条,你把人家抢回去了倒是给我好好看着呀,结果呢,你居然让他被你那一帮小妾给害了!又是樟脑又是断肠草的,哦,还有那什么,砒-霜都下了是不是?哎我说魏延曦你这警惕性都跑到哪里去了,连老婆都能给人害,你以前在外头打仗的时候怎么没被北狄那群娄子直接捅了老巢呢!”
见朱耀紫越说越离谱,齐遥清下意识的拉住魏延曦的胳膊防止他发怒,皱了皱眉,劝道:“腰子,够了,你话太多了。”
“够什么够,小爷我话还没说完呢!”
朱耀紫估计是憋气憋久了,这会儿也不顾齐遥清的劝,眼一翻,继续骂骂咧咧道:“还有第……第几条来着?哎呀被你一打岔我都给忘了,算了算了,我们重头再来一遍,第一条,你……”
“行了,腰子!”
齐遥清被他说的脸越来越黑,也顾不得身边魏延曦的反应了,抬手一拍桌子,硬是打断了朱耀紫的话。
朱耀紫话音一断,扑棱扑棱眨了眨眼睛,在目光对上齐遥清一张青黑色的脸之后,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手心微微冒虚汗——
完了完了,好像把人给惹急了,要知道这只闷葫芦发起飙来可不比旁人撒撒气就算了,这家伙生起气来那可真叫一个风生水起,那寒气都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就算他不说话,单是往那儿一坐,得嘞,那身低气压就够让自己不寒而栗的了。
咦,想到这里,朱耀紫摸了摸下巴,怎么觉得这家伙跟魏延曦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连性格都开始有点往他身上靠了。你看看你看看,他这还没说什么呢,小清就开始拿眼睛瞪他了,唉,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了王爷夫君就连从小玩到大的青梅……啊呸,好伙伴都忘了!
“腰子,你错怪王爷了。”齐遥清见朱耀紫不再继续说了,叹了口气,声音软下些,可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当初要王爷娶我为妻的是皇上,圣命不可违,王爷他……他也是无法。再者,王爷后来虽然纳了妾,但从未真正与她们圆房,玲珑姑娘虽然曾在烟花之地谋生却到底也是清白之身,你不该这般侮辱人家。”
他越说朱耀紫越是一脸遗憾惋惜的表情,到最后,咂了咂嘴,摇头叹道:“唉,我说小清啊,你这家伙真是的,怎么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呢,你说咱俩啥交情啊,你如今居然为了一个欺负了你那么久的人跟我发脾气,啧啧,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我……”
“咔嚓!”
话还没说完,魏延曦手里握着的茶杯忽然裂了条缝,顷刻间便有茶水从里头朝外渗出来。
“王爷?”
齐遥清惊讶的看着魏延曦,只愣了一下便赶忙伸手把他手中裂开的茶杯接过来放在一边,又随手取了快方巾替魏延曦擦拭手掌沾上的沸水,皱着眉道:“王爷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喝茶怎么用力这般大,杯子都裂了。”
魏延曦看他专心替自己擦拭手掌的模样,心头一暖,反手握住齐遥清的手捏了捏,示意他自己无碍,转而看向朱耀紫,眼睛微微眯起,问:“本王竟不知,首辅公子竟然是遥清的旧爱?”
朱耀紫:“……”他不过是随口一说,怎么到了魏延曦嘴里就变味了呢。
他有些哀怨的看向齐遥清——瞧瞧你找的好相公,怎么醋劲儿这么大呢,酸死人了都。
不过既然是自己说出的话,自然得自己圆,在魏延曦强大的低气压笼罩下,朱耀紫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道:“对啊,就是旧爱啊,旧爱怎么了,要不是我这个旧爱,你十年前压根儿连小清的影子都见不到,更别提如今成为他的新欢了。唔,这么说来你确实得好好感谢我,没有当初的我,哪来今日的你!”
他话没说完齐遥清就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偏过头去——
魏延曦这性子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朱耀紫不应下这“旧爱”两个字也就罢了,他非要死鸭子嘴硬给扛下来,这会儿已经没人救得了他了。
果然,魏延曦越听脸色越黑,等朱耀紫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他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他知道自己当初能认识遥清完全是出自朱耀紫朱大少的手笔,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