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不错,什么时候建的?”叶红鱼很随意地打量着她现在所到达的地方。
并随口发问,就好像是真的被请来做客的,再参观对方的家一般。
这个废弃的厂房,从上面看,很不起眼,可到了下面,却别有洞天。
是真的别有洞天。
它的构造不是那种冰冷的水泥地下室,而是类似于华夏北方早期的一些窑洞。
也不知许良辰当初从哪找的一个建筑师。
对方对这窑洞的改造明显是按照豪华的地下别墅设计的。
从装饰的豪华度和舒适度来说,真的不逊色那些地面别墅。
许良辰没有阻止,让她很随意地将这座地下别墅的每个房间都转遍了。
客厅,起居室,餐厅,还有一个画室。
也就是在画室中,她看到了许良辰为她画的一副画像。
对方画的是那天他们初次见面时,她的装束。
凭心而论,许良辰的画工不错,至少在这幅画像中,将她特意表现出的一些特质呈现出来。
说明,能成为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校草,许良辰是真的有一定的资本的。
特别是,在这个画室中,她还看到了他从前的一些画作。
其中有一幅画作《家》画的是很常见的一个画面,黄叶满地的林荫小道上,一男一女手中牵着一个小不点,正往林荫深处的家走去。
这是一幅背景画,画中的这一家人无论男女还是大小,都只有一个背影,看不到面目,但这幅画表现的那种强烈情感,却让人能很明显的感觉到。
看到这幅画,她好似再一次看到了那个三岁时就失去父母,躲在墙角无声哭泣的小男孩。
这幅画作如此出色,但却不像其他画下面标注着一些参展的经历。
见状,从来不算多愁善感的她,心中也不由地有些黯然。
这个才十六岁的男生,如果一直生在一个健康的环境下,他长大之后,也许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男子,而不像现在,心中有一个吞噬善良的恶兽,让他的人生已经没什么回头路可走。
制毒是重罪,更别说,他可能还牵扯到韩雨之死。
想到韩雨,她刚才冒出来的那点怜悯和可惜很快消失无踪。
如果一个人的人生很不幸,固然令人同情,可他不能因为他的不幸而随意去伤害别人。
每个人总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四十分了,就算顾惜朝再迟钝,也知道她出事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能花多长时间找到这里。
许良辰自从带她到了这个地下别墅中,并没怎么干涉她的行动,而是任凭她在这地下别墅东晃西晃。
这让她一时也侧写不出这男生内心对她的真实打算。
在不知道警方到底进展如何前,她不能贸然地和这个男生摊牌,拖延时间就成了必然。
终于将这座地下别墅各个地方都溜达一遍后,叶红鱼重新站在对方的面前。
像登徒子强迫良家妇女一样,双手放墙上一撑,将他略显瘦弱的身子圈墙壁与她的身体之间,挑眉道:“作为一个喜欢我的男人,第一,就必须要以满足我的第一需求为准则,现在本小姐饿了,要吃宵夜,你去给我亲手做。”
许良辰心中的天使和恶魔还没有决出胜负,他从前从来不觉得自个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今晚对着她,他却迟迟下不了决心。
如果有可能,真的没有人愿意去亲手毁掉自个心中最美好的东西。
他很纠结。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好似就真的觉得只是他很普通地请她来做客一样。
等时间到了,她就会告辞离去。
要不要挽留呢?
就在他心思不定时,她竟然直接开口命令他去为她做宵夜。
做宵夜?他有一瞬间的愣怔。
这些年,他想过许多事,也做过许多事,倒还真没亲自去动手做过一顿饭。
恍惚间,他似乎又记起了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每天早晨叫他起床,做好早饭,非要让他将早饭都吃光光的情景。
平心而论,母亲的厨艺实在不咋地,没多少天分,所以,那时他并不是很喜欢母亲做的早餐,只是觉得父亲的口味很独特,竟然能将母亲做的那些早餐全都吃光光。
后来,和养父养母他们一起吃早餐的日子很多。
养父喜欢给他夹菜,六岁前的他不觉得什么,只是觉得养父和父亲应该是一样的,可等到六岁之后,养父给他夹菜,他只觉得心中发呕,再也吃不下去。
等他再大点,他每次和养父一起用餐后,就要回到卫生间,使劲催吐,等到把吃进去的所有东西全都催吐完毕,才罢休。
至于养母,对他从不亲近,她亲近的是自个的养女,自然从来懒得管他吃什么,不吃什么。
可现在,面前这个霸气十足的少女直接像吩咐佣人一样,让他为她准备宵夜。
他突然有了一种想去尝试做一顿饭的意愿。
尽管,他对自个的手艺没有任何信心,可对上她的眼神,他发现他的心竟没有强势拒绝的勇气。
“好,蛋炒饭可以吗?”
都说蛋炒饭是最简单易做的饭菜,他想,他应该可以做出来。
“随便,你自己看。”
叶红鱼当然不是真的饿了,不仅如此,因为先前,沈涟漪在出租车上,稀里哗啦地吐了她一身,因为身上穿的是皮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