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旁敲侧击还是直接逼问，沈黎都始终没能把祝亦阳的嘴给撬开，因此直到她出席记者会，盛装站在他身边，接受四面八方来的提问时，她还是觉得有些发懵。
那些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的事，要怎么去解释给别人听、让别人信服？
“沈小姐，请问你和祝先生真的如传言所说，关系非比寻常吗？”
这位记者显然提问前被人仔细教导过，虽然提问还是离不开这个，但用词还是比较妥当。
沈黎得体地笑笑：“关系自然非比寻常，沈总珠玉在前，无论我怎么做，都没办法逃开大家的比较，作为后辈，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祝先生，您忽然宣布脱离欢跃，沈小姐又从总裁助理直接升为助理总裁，请问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这个问题还真是调皮，”他仍然以一贯的好脾气示人，“联系当然是有的，如果我不离职，大概沈小姐要升到这个位置会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
记者们都笑起来，连沈黎都被他气到笑了：“祝先生真会开玩笑。”
他特意低下头，做出亲密的模样，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真没想到啊沈黎，关键时刻你的演技还真不错。”
沈黎继续微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真是承蒙您夸奖啊。”
祝亦阳对她言不由衷的感谢竟然十分受用，忽然提高了音量对大家说：“关于大家的提问，明天祝氏会出一个官方通稿，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和沈总还有点事要谈，就先走了。”
沈黎立即补充道：“欢跃也会出一个官方通稿，保证大家都有料爆，发布会之后我们还准备了晚餐，大家尽兴。”
但记者们显然并不知足，争抢着往前挤，“祝先生已经正式从欢跃离职，不知道和沈小姐还有什么事需要谈？”
“沈小姐出任欢跃新任助理总裁是受到了祝先生的力荐吗？”
“祝先生对前几天爆出来的绯闻有什么想说的吗？”
……
沈黎是被祝亦阳护着逃出来被送上车的，连日来挤压的所有情绪都在车子发动的一瞬间爆发出来：“这么逗我很好玩是不是？看到我在记者面前出丑你是不是很得意？祝亦阳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吼的人完全没有被吓住，反倒一副欣赏的样子满意地点头：“不错，终于爆发了，能忍到现在你也是很拼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一次把脾气都发出来，省得我还得分批次忍受。”
这么说起来倒像是他受委屈了。
沈黎憋住气，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他：“我就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在您的计划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而已，您回答我一句实话有那么为难吗？”
“确实比你想象中为难，”他居然顺着杆儿就往下爬了还，“我说过，你的工作内容照旧，但是工作环境比以前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工资也翻了好几倍，知道这些对你来说就够了。”